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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
劳斯莱斯不见了踪影,张谨华一侧头,没想到又是季辞这个鬼,他又一次吓了个半死。
终于,一声怒吼爆发出来。
季辞委屈极了,怯怯开口:“小姨夫....”
张谨华:“说了别乱喊!”若是耽误了他相亲,保准碾死这小丫头。
季辞瘪嘴,“那我喊您一声张叔叔,总可以吧?”
张谨华哼了声,倒也算默认。
“叔啊,您知道的,清水湖那块地我卖不得。”
清水湖这块地,她的确不能卖。
爷爷死前紧紧拉住她的手,说他找大师算过,那地是风水宝地,曾经埋过公主。
大师说,这块地得过给家里的女孩子,当嫁妆,才能相到乘龙快婿,保证季家日后荣华富贵。
若是不捏在手里......
日后老公会不行。
那是哪里不行呢?
季辞当时问了这么一句,爷爷没说完,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气就这么断了。
真·封建迷信害死人。
张谨华甩袖就走,他知道季辞又要拿那一套封建迷信来堵他的口,简直是把他当二傻子耍。
季辞紧跟上去,忙不迭换了一个切入点:“张叔张叔!你是不是有事要求刚刚那男人啊?”
不提就罢,一提这个张谨华就后怕,赵淮归是什么人物,也轮的着她季辞在跟前装疯卖傻?
旋即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臭丫头!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吗?幸好没计较!不然你我都得完!”
季辞小声嘀咕:“值得弄这么大谱吗。”
张谨华冷笑,“告诉你,我这事若是没办好,你给我清水湖的地都没门。”说完,他加快步伐,想快点甩掉季辞这个狗皮膏药。
季辞被张谨华那嫌弃的表情刺痛了,她定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匆匆的背影。
眼看着张谨华就要进电梯了,季辞攥了攥拳头。
“若是我能帮你搞定赵老板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剥掉了天真的糖衣,没有所谓奶油味的夹心,只是锐利和冷静。
张谨华的步伐顷刻间刹住。
他的表情变了变,不可置信的回头。
铭达底下的基金会一直运转不错,前些日子,上头忽然放出了消息,要来查账。
不知道是得罪了哪方势力,整个董事会上下都高度紧张。
他好不容易求到了赵家,可这赵二公子又一直不肯给个准话。
其实今天能请赵淮归来一趟,已经是不容易了。若非他和赵淮归的母亲大学时曾是同一个导师的弟子,他连赵二公子的人影都看不到。
张谨华走了回来,“辞辞啊,你真认识他?”
季辞挑眉,“您觉得呢?”
张谨华笑了声:“辞辞,叔提醒你一句,年轻虽好,但胆子也别太大了。”
季辞笑笑,锐利褪去了,看上去仍旧是一只活在温箱里,被娇养的稚鸟。
“您是不信我敢,还是不信我能?”
张谨华沉默片刻。
季辞敢不敢,他信。
至于能不能.....不一定。也许能。
若别人说这种话他一定嗤之以鼻,但季辞的话,他得打个问号。
季辞这副皮囊有多大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上京城多少公子哥曾被她这张皮迷的七荤八素。
“小姨夫您看?”季辞近了一步。
“成!全季盛世的融资方案我会拿到董事会上。”张谨华拍板,“但前提是.....”
“你替我搞定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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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内寂静无声,唯剩钟表的指针震动着空气,光线被过滤至柔和状态,温度凉爽舒适,一切嘈杂的,炙热的都与这里无关。
这里是昂贵的孤岛。
车后的男人靠着座椅,双眼轻阖,前座的司机和助理连呼吸都小心,恐打扰到男人休息。
车子朝西城区驶去,四周的风景从繁华高楼逐渐过渡到安逸的老城区,最后驶入一幢复古花园式小白楼。
四周栽种着梧桐树,郁郁葱葱,楼前是一片花园,山茶花开的正好。
铁门左侧钉着门牌,上面刻着“宸南公馆”四个字。
门卫看见车牌立即放行,助理提醒车后的男人:“老板,到了。”
小白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外观有些年代了,但仍旧华丽。
厅内则更华丽精致了。采用了Chinoiserie式风格,慵贵的法式情致融合了中国风的写意。
漆木嵌玉石古董屏风,宋朝青花瓷瓶,梨木雕花鸟笼,以及禅意插花。
南蛇藤,雪柳,兰草,冷白荷。
走廊铺着莫里斯图案的地毯,脚步声隐匿其中,仅有的声响是从尽头的房间里传来的。
“这天真的热死了,这个月还能忍,下个月四十度真没法呆了。”
“怎么?你黎大少还要晒太阳?”
“你是不知道,我爸天天逼我去跑工地,妈的,皮都晒蜕一层。”
笑声,吵闹声,麻将撞击声,房间里几个年轻男人正在玩牌。
“常西被家里小妖精缠住了来不了,怎么老赵也不来?”
“该不会也偷偷养了个小妖精?”
黎栎舟捧腹大笑:“老赵??怎么可能!他那万年光棍还没开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