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愣然,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此刻才算反应了过来,沈家邀请季盛澜参加这场邮轮之旅的目的。
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他们为了清水湖那块地,做了这个局。
若非黎栎舟盯上了这块地,他们季家怕是还不够格拿到沈家的邀请函吧。做一个局,把季盛澜引过去,再给出一场无法拒绝的,看似不会输的赌局。
如今她只是空有总经理的名头,临时空降的,手续都还未办齐,公司法人代表依旧是季盛澜,所以这份合同是有效的。
她身子晃了下,险些没站稳,只能用手撑住桌角缓了缓。
季辞深吸气,“你这是诈骗。一群骗子!”
亏了整整两个亿!
季辞的心已经无法用滴血来形容了。
黎栎舟眼神闪烁,不敢和季辞对视,由着她把合同哗啦一下砸在了身上,他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心虚过。
心里骂骂咧咧,只能把账都算在赵淮归头上。虽说兵不厌诈,虽说无毒不丈夫,可这么馊的主意,他还真想不出来。
季盛澜则从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他是真不知道黎家之前出到过四个亿的价格啊!
就在季辞气到发抖之际,四周突然静了,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转了视线。
她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打招呼的声音,是一叠声唤沈三公子的。
是沈常西来了?
季辞的目光这才从黎栎舟身上移开,正准备回头去看时,耳畔又响起了一连串唤赵老板的招呼声。
赵老板?
季辞愣住,怔在原地。
蓦地,她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小腿力气发软,骤然晃了下,脸色透出发灰的白。
她回过头,对上一双深邃迷人,却又冷漠至极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回避,径直看着她。
男人还穿着在舞会上和她跳舞的那身衣服,静静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沦为他的陪衬。
人是清隽冷傲的。
玉骨金相。
黎栎舟见赵淮归终于来了,丧着脸朝他走去,抱怨道:“二哥!你怎么才来?”
赵淮归淡淡别过脸,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被迫终止。
季辞这才想起,这位黎家三公子是哪里眼熟。
那日在商场试衣间遇见赵淮归,一旁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他的朋友,这黎栎舟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赵淮归,黎栎舟,还有沈常西三人熟稔的模样,季辞不禁想,赵淮归在这场局里是什么?
他知情吗?
还是,他就是那个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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