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陆家也觉得没面子,加上陆员外为人本身比较刻薄,小家子气很重,一般找上门女婿五六十贯钱就够了,但范家却要了他两百两银子,让陆员外心中十分不爽。
陆员外一直惦念着自己多花的一百多两银子,一心想把本赚回来,所以把范铁牛真当牛一样使唤。
矛盾就这样一天天积累下来。
这次矛盾的导火线是范铁牛想让女儿跟自己姓,他认为儿子已经姓陆了,女儿姓什么对陆家也并不重要,但对自己,却是找回尊严的一种方式。
陆员外为哄范铁牛种两百亩地,便答应了他,可等秋收了,陆员外发现范铁牛还能再种一百亩地,他便反悔了,不承认自己答应过铁铁牛。
老实人被激怒,几年积累的矛盾由此爆发。
在院子另一边,范大川正襟危坐,四个儿子站在他身后,他们一言不发,脸色严肃,和活络的陆员外形成了鲜明对比。
族长范大志坐在另一边,显得很不自在,他其实并不想来,但碍于面子,他又不好不来。
他认为这件事得怪范大川,堂堂的范家子弟,干嘛要去给别人当上门女婿,还连累的范家的名声。
这时,里正周水根走出来,里正主要负责给官府催收税赋,但如果乡邻有矛盾,他会牵线搭桥,请乡绅来调解,然后作为见证人签字。
周水根拍拍手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他看了看两家人,陆家人太多,男男女女足足来了几十个人,而范家只来四五个人,显得很不对称。
周水根便笑道:“双方都请乡绅了吧!”
他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由乡绅评判,别人就不要插嘴。
陆员外连忙起身介绍自己请的乡绅,“这位是李员外,这位是王员外,还有赵员外,都是德高望重的乡绅。”
几个老者缓缓点头,架子摆得十足。
周水根又问道范大川,“请问范员外请的乡绅是.....”
范大川指指旁边的范大志,“这是我们族长,他来为范家调解。”
话音刚落,陆员外的兄弟便跳了起来,“这样做事情可不行,我们陆家请的都是外姓,两家人有矛盾,哪有请自己人评判的道理。”
确实说得很有道理,范家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发现自己有点失策。
这时,周水根对族长范大志道:“范员外,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旁边嘀嘀咕咕说了片刻,范大志走过来对范大川道:“二哥,我确实不方便出面当调解人,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说说,就当是范家的意见。”
局势骤转,变成了三个负责调解的乡绅都是陆家请来,范家失去了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