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见到的那个森千穗理是什么？是人吗？还是鬼？或者说是恶魔？
楚泽西察觉到了时雨的状态不对，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时雨抿着唇，把那两张照片递给楚泽西看。
“这有什么？”楚泽西一脸无语，“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雨深吸一口气，“我见到你之前，遇到了三个女NPC，她们说自己是来毕业旅游，还说这艘船上基本上都是学生，其中有一个就叫森千穗理，但是那个森千穗理和这张照片上的森千穗理完全就是两个人，她们根本长得不一样！”
“学生？”楚泽西嘲讽一笑，“这艘船上哪儿来的什么学生，你难道没离开房间看过吗？那些NPC里除了赌徒酒鬼，就是犯了事儿只能逃到公海上的罪犯，哦当然船上的服务人员是例外，但是这种规格的破冰船绝对不会招暑假工。”
“可是——”时雨想说她们看起来很真实，而且很漂亮，可这一刹那他又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是某个梦境？
“对了！”时雨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的房卡，“我刚刚把房卡给她们了，我现在身上没有房卡，我真的遇见过她们！”
“那只能说明你撞见鬼了。”楚泽西说。
“可是她们其中一个那个时候被变成乌鸦的那群影子吃了，然后当场变成了那种全身没有毛发指甲，眼睛牙齿脱落，皮肤发白还有很多褶皱的白皮无毛怪，而且那个森千穗理还会开枪，开枪之后还因为后坐力受了伤，手臂都骨折了！她还流了血！鬼也会流血？”
听到这里楚泽西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她们三个里面的另外两个都叫什么名字？”
“入江百合和德川良奈，变成怪物的那个是入江百合。”时雨呆呆的回答。
“那不是这个游戏里的怪物，”楚泽西顿了顿，“是某个人会操纵傀儡的坏女人的特殊小把戏，很巧的是，她还会催眠。”
“谁？”时雨心中一下子百感交集。
“九条奈绪，他们队里的四个日本人都很不好对付，刚刚甲板上那四个脑残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狮子的区别，”说到这里楚泽西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时雨，“可是你居然被其中一只蚂蚁杀了。”
“都说了那是意外！”时雨没好气道。
“三四五六七层都是曾经住过人的蜂巢船舱，你说的那十三副棺材在哪儿？”楚泽西怀疑地看着时雨。
“我是在第一次下到第七层的时候看见的，那里有一条长廊，墙壁上画满了色彩鲜艳的启示录壁画，地板上的砖全都是印着驱魔符文的大理石，我还在那里遇见了你说的坏女人九条奈绪的傀儡，然后被那个傀儡一只手捅穿了心脏，花掉了我宝贵的第一次复活机会。”时雨有些无奈，“那十三副白色的十字架棺材就在那里，我记得每副棺材旁边都放了很多白玫瑰，那些白玫瑰看起来还很鲜鲜，花瓣上甚至还有露水！”
“不会是九条奈绪他们把那一整层都搬走了吧？”时雨又陷入了自我怀疑，“或者说我在那里看到的又是他们催眠的幻境？可是既然是幻境的话我不应该现在还记得每一个清晰的细节啊。”
“还有两层，去看看吧。”楚泽西沉吟道。
“等等！”时雨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船上本来应该有一百个玩家，我们都上上下下逛了好几次了，除了你和刚刚那四个死人，还有一开始和我在一起的莉莉卡，其他人好像都没有遇到过，而且按理说船上还有那么多NPC，这不应该啊……”
楚泽西神色严肃了起来，“也许是存在于很多个时间段的北极号因为某种原因被重叠在一起，穿梭各个空间的媒介并不固定，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上的那艘北极号明明没有出现学生，也没有开放地下七层，而这里却有森千穗理日记本的原因，我们现在所处的北极号可能并不是一开始那一艘北极号。”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们再一次上到了甲板，果然，原本满满都是战斗痕迹的第八层此刻恢复了原貌，唯一不变的就是黑色的天幕和北极号之上盘旋的那群乌鸦。
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在这一刻被梳理通顺，时雨只觉得一瞬间连视力都清晰了许多，“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或许是神？北极号好像和一些宗教息息相关，那通关的条件是什么？屠神？还是屠魔？如果是□□祭拜恶魔那也说不定……”
时雨说着就打了个冷颤，游戏里的神是什么样的？他第一次进入游戏难道就要面临屠神这种地狱难度的剧本？和其他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玩家相比起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命比较硬的普通人而已。
“祭拜恶魔？”楚泽西抓住了重点。
“祭拜……恶魔……”时雨喃喃道，“恶魔……祭拜……祭拜，祭祀，神迹之地，神……他们在追寻神迹之地，什么是神迹之地？日记本上说船要沉没了……他们还发现了其他的船，只是船上的人都死了……”
“是献祭！”时雨脸色一下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