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做前锋呢？
丹尼尔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当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会是内格里，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开口。
“因为进球的时候会很开心啊。”
他踢了踢脚下的草皮，漫不经心地说。
内格里盯着他看了好久，语气晦涩。
“如果你当初选择的是后卫，现在……”
“打住。”
丹尼尔再也无法维持温和的模样，出口的话都带着冰碴子。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如果，不要再说这个。”
他松开握着内格里的手，抬了抬下巴。
“你下场吧，教练安排克罗塔上来了。”
从语气到神情，都让内格里一阵恍惚。
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不止是丹尼尔，更是丹尼尔·马尔蒂尼。
那伴随着血液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从来容不得他人质询。
“是我多嘴了。”
内格里知道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再坚持下去，也不留恋。
临走前，他又转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的人喊。
“我只是不满，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天赋吗？”
包括他，也包括那些混迹意甲多年的老将。
可有的人，就是出生在起跑线上。
他喊话的人并没有回头，连步调都维持着和先前一样的频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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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内格里的那番话对自己产生了作用，丹尼尔后面十几分钟的上半场时间里过得浑浑噩噩，好几次没接住队友传过来的球。
上半场碌碌无为，中场休息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丹尼尔沉默着往喉咙里灌水，仿佛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可做的一样。
“你别喝了，到时候上场会不舒服的。”
托宁坐在他旁边，出声劝道。
“没事。”
丹尼尔从训练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在托宁惊骇的目光中打开ins。
“你没交手机？”
他们通常在更衣室就会把手机上交，直到比赛结束才会还给他们。
现在少年的网瘾越来越重了，俱乐部在这方面也越发重视。
“没交。”
丹尼尔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在托宁注视下给罗维拉发了条信息。
「我有话和你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这么粘着他做什么？”
托宁不明白丹尼尔有什么话不能和队友说，偏偏要去找一个外人。
“粘着他？”
丹尼尔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好玩。
“我怎么粘着他？”
“每次有事情，你都会想到去找尼可。”
托宁指了指他的手机屏幕。
“他不是20号才回来吗？”
丹尼尔记得国青训练的日期。
“我就想知道他能不能早点回来。”
“还说你不粘着他。”
托宁哼了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要真的这么黏糊，干脆忽悠他来米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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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罗维拉发完消息，丹尼尔又回头看了眼坐着的内格里。
少年披上了羽绒衣，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头却没有低下去。
丹尼尔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手机塞进一旁的训练包内。
下半场会更难吧。
克罗塔的实力比内格里还差一些，否则也不会成为后者的替补。
丹尼尔突然明白琼蒂赛前叮嘱布雷西亚尼尼的原因了。
有这么两个中后卫，还不如指望拖后后腰的布雷西亚尼尼将球拦截住。
中场休息没多久，很快众人就又回到了赛场上。
丹尼尔本来想和上半场一样，跑到球场的右侧。
回头望了眼，又放弃了。
“海埃达拉，你往中间去点。”
丹尼尔跑到中圈，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