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好点头：“我有急需的时候会去联系他的……不过我暂时不需要材料了。”
“你离开日本以后，打算去什么地方？”
杰克正要回答——卷帘门后传来脚步声，他便转移了话题：“下次再聊。”
禅院真好从善如流：“下次再聊。”
禅院直哉揉着自己酸痛的脸颊和下巴，黑着脸走出来。他抬头便看见和那个缝合脸医生站在一起的禅院真好。
昏暗的灯光和月光交错，照在他身上。
他神情柔和，眸光动人。
四目相对时，会让人有种他就在那等待自己的柔情错觉。
但只是错觉而已。
禅院真好走近禅院直哉，问：“你还冷吗？不冷的话先把外套还我？”
禅院直哉：“……冷。”
禅院真好有点失落，但也没有强求：“算了，那你披着吧。医药费也走公账报销，借口我会编好的，没有问题吧？”
禅院直哉‘啧’了一声，道：“没有问题。”
他目光瞥了眼禅院真好身上的白大褂——然后又瞥了眼杰克身上的白大褂——如出一辙的蹩脚针脚，明显是出自一个地方。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禅院真好带着禅院直哉走另外一条路出了红灯区。那是条禅院直哉不认识的路，他下意识就跟着禅院真好走了。
直到四面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禅院直哉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叫住禅院真好：“我们要去哪？”
禅院直哉理所当然：“回学校宿舍啊。直哉少爷，您是不是忘记了，我一开始的任务是给您陪读。”
他语气无奈，但并不含讽刺或者生气的情绪。
禅院直哉：“……回宿舍？这个点？”
禅院真好认真道：“还不到十二点，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你不会想要逃课？”
他偏过头，疑惑的看着禅院直哉。
如果换成其他人，禅院直哉大概会理直气壮提出别的要求。但他刚被禅院真好往嘴里塞了电灯泡，现在还有点心理阴影——在听见禅院真好的反问句时，禅院直哉迟疑片刻，从心的选择了点头。
“哦，那就回去吧。”
回到宿舍时刚好是十一点。
高专没有舍管这种东西，就算有，舍管也不太管禅院家大少爷的行踪。
一回到宿舍，禅院直哉立刻把身上外套扔还给禅院真好。
禅院真好嫌弃的用手指拎着自己外套，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上面的酒气。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认命的走进浴室。
虽然下午已经洗过澡了，但现在这一身味道，不再洗一次根本没办法睡觉。禅院真好还把头发也仔细的搓了一边，洗完后自己闻了好几下，确定没有烟酒味了，才放心的走出浴室。
浴室里面充盈着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闻起来很让人舒服。但是禅院真好出浴室门的一瞬间，只闻到了酒气。
填满整间宿舍的酒气，令人作呕。
禅院真好脸色一变，退避三舍，又退回浴室里。他有些受惊的瞪大眼睛，茫然不解为什么还有酒气——随即他目光落到禅院直哉身上。
大少爷应该是酒精上头了，澡也没洗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万恶的酒气之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