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好挑眉,半蹲下来,手指一戳他的脸颊。
脸是软的。
还以为这家伙的脸会和心肠一样。
单手揪着禅院直哉的衣领把他扔到床上,禅院真好不再看他,准备去衣柜里拿一件衣服先穿上。
他转身的瞬间,听见禅院直哉嘟哝了一句什么。禅院真好脚步一顿,忽然改变心意。
他转而走向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被随意的扔在床上,两臂摊开面朝上睡着。他黑色的短发铺在暖色调的床单上,梦里也些微的皱眉,嘴角不高兴的撇着。
禅院真好曲起一条腿压在床沿,俯身,单臂撑在禅院直哉脸颊侧。
那一块床铺被他手臂压得下陷,禅院直哉的脸跟着往禅院真好手臂的方向偏了偏。
他的额头抵到了禅院真好手腕。
温热的额头抵着脆弱的脉搏。
禅院真好垂眼,看着大少爷在睡梦中也显得飞扬跋扈的脸。他手臂转了个方向,略微上提,变成掌心托着禅院直哉压下来的小半张脸。
在黑发和禅院真好的手掌心的衬托下,显得禅院直哉的脸格外小。
脸很小,又乖——啊,不对,后一个形容词好像和禅院直哉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样子,稍微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乖巧而已。
实话实说,如果禅院直哉是个女人,大概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忠诚的狐狸是禅院真好的理想型。他无从辨认是因为这种女人更接近他印象中的母亲,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喜欢这种类型。
尽管嘴上说着自己的理想型是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
但隐秘的愉悦和关注不会骗人。
口是心非。
言行不一。
虚伪之善。
禅院真好忽然抽走手掌。禅院直哉的半边脸摔在床单上,没有醒,但是下意识的在梦里骂了句脏话。
他掐住大少爷的脸,视线掠过那张迫于压力而张开的唇——但很快禅院真好松手,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床铺。
换衣服时,因为失血而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耳廓。
禅院真好平静的脸色一僵:他耳朵红了,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