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择城伸手去抱她,将她揽在怀中。直到两声呜咽声,他伸手解开她嘴上的衬衫。
她虚弱地声音再次响起:“易择城,如果我爸爸看见我,你记得告诉他,不要自责,这次不是他抛弃我的。”
易择城低斥:“你闭嘴。”
其实霍慈想说的是看见她的尸体,可她知道,对面前这个男人来说,太残忍了。
她也学过医,她知道很多人受了枪伤,是死于大出血。她就像是一个在战场上的士兵,就算医生再无力,在这样的急救条件下,她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我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吧,”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细小而微弱。
他冷漠地说:“我不想听。”
他脸上地表情依旧清冷,可一颗又一颗眼泪,砸在她的发间。乌黑的长发,被泪水打湿。
“我出车祸的时候,他也在参加援非。我哭着求他能不能回来,他说他不能回来,让我坚强,说他永远爱我。我恨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抛弃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不会再叫他爸爸。”
这就是那时候的霍慈,不听缘由,偏执地要和全世界都作对。
“别说了,”易择城的声音冷地像从雪山上传来。
周围的人都红了眼眶,因为霍慈的每一句,都可能是她的遗言。
“请告诉他,我原谅他了,”霍慈贴着他的耳边,气若游丝,直到她再说:“还有我很想他。”
易择城一直没说话,他抱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他咬地牙齿都在颤抖。
直到霍慈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掌,像是带着无限地留念。
“易择城,我不和你说再见。”
因为我要我们下辈子还要再遇见。
霍慈突然笑了下,她说:“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我居然听到我爸爸在叫我的名字。”
直到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宴会厅里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是联合国的维和部队来了,局势被控制了,他们都活了下来。
“霍慈,霍慈”当霍明舟提着药箱,跑了过来时,所有的幻听都成真了。
这一次,她真的被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