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商行是谁的产业,你做为副管事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是韦国舅的产业,但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他们请来的小管事,和我一样的副管事有十三人呢!”
种桓淡淡道:“找你来只是要问你一些事,希望你知无不答,但如果你敢隐瞒或者欺骗,就算你逃去安岳县,你在成都耕善学堂读书的两个儿子也跑不掉,明白吗?”
乔延年连连点头,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对方居然将他的底细摸透了,连他妻子的老家在普州安岳县都知道,更不用说他的两个儿子。
“你负责对接万春茶庄,没错吧!”
“我不负责茶庄本身,只负责出售万春茶庄的茶饼。”
“但当年和孟万春出让茶庄的交易你是参与的,对不对?”
“是!我是参与了,但我不是主要人物。”乔延年声音变低,明显有些心虚了。
“你给我们说老实话,不要把自己变成韦桐的同党,当年的交易是怎么回事?我保证给你保守秘密。”
乔延年犹豫良久道:“我可以说,但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
“你要你说实话,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会保护你。”
乔延年叹口气道:“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韦桐当年犯下的滔天罪恶一定会被清算,我说!”
他鼓足勇气道:“当年孟万春根本不愿卖万春茶庄,他们便当着他的面一刀砍掉了小儿子孟环的脑袋,孟万春吓坏了,不得不用一万贯钱的价格卖掉了万春茶庄和全部茶园,但签好契约后,他们又把契约中的贯字抹掉了,变成了一万钱卖掉万春茶庄,等于强行抢走了万春茶庄。”
“后来呢?”
“后来孟万春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他儿子被杀的仇恨,他向成都府告状,都被李学敏以证据不足,不给接这个案子,后来听说他想去临安告状,然后就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是怎么回事?”
乔延年浑身颤抖起来,失声痛哭道:“孟万春全家十八口被他们全部杀死灭口了,尸体烧成灰后扔进了岷江。”
饶是种桓心理有准备,也被这种惨绝人寰之事震惊到了,半晌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车夫是我妻弟,他把骨头运到江边,眼睁睁看着他们扔进江中,他后来告诉我的。”
“你妻弟还在永和商行?”
“不在了,他去年摔断左腿,回安岳县老家了,但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车夫,没有参与杀人。”
“我知道,最后我需要你再提供给我们一个情报。”
“什么情况?”
“我需要永安商行下面所有产业的清单,也就是说,我需要韦桐在四川路的产业清单,你应该搞得到吧!”
乔延年点点头,“应该可以,我手上就有一份完整的清单,我回去抄一份,明天中午拿给你们。”
种桓让牛车继续带乔延年去墟市,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乔延年千恩万谢走了。
种桓这才吩咐都头刘沁道:“你带十几名弟兄立刻赶往安岳县,务必找到乔延年的妻弟,我要当时参与杀害孟万春一家的凶手名单,他肯定还记得。”
刘沁抱拳道:“卑职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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