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慢慢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顶大帐内,身边当然没有女人,王彦准备安排一个使女夜里服侍他,被他一口拒绝了。
头疼欲裂,口中干渴无比,陈庆起身找到一只装满清水的葫芦,一口气喝掉了半葫。
这时,外面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指挥使,统领还没有醒来呢!”
“应该醒了,你去看看!”
这是杨元清的声音,昨晚接风宴上,陈庆就感觉他有点心事,没有机会问他。
陈庆大步走出营帐,果然是杨元清,“老杨,真是你啊!”
两人欢喜地拥抱一下,陈庆又笑道:“我给你带来一个族人,你看到了吗?”
“你是说杨再兴把!我见到他了,和我同族当不同堂,但他和杨政的关系不错,昨晚被杨政拉去聊天了。”
陈庆眉头一挑,“杨政这混蛋,可别撬我的墙角。”
“确实有可能,杨再兴是我们这一辈武艺最高强的族人,不过得看他本人,他想跟统领,杨政磨破嘴皮也没有用。”
“我们走走吧!头痛得很。”
两人走上大散关城墙,沿着城墙缓缓而行,陈庆扶着城垛望着远处的山峦,长长感叹道:“真快啊!一年了。”
陈庆说是他来大宋整整一年了,杨元清却以为他在说富平之战,他也叹息道:“是啊!一场富平之战,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老杨,王都统怎么回事?”
陈庆压根就不会相信王彦是因为受伤被免去军职。
杨元清苦笑一声道:“就是因为‘八字军’三个字。”
八字军是大家平时的称呼,他们实际上是泾源军一部,只是大家平时都这么称呼,连张浚自己也称呼八字军,怎么会出问题?
陈庆还是不解,“应该不是张浚的原因吧!”
“不是,宣抚使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是傅选!”
“果然是他!”陈庆脑海里出现傅选昨晚满脸奸诈的笑容。
杨元清点点头,“傅选朝中有人,他写了一封信,把王都统告了,据说官家很不满意那八个字,便以都统受重伤为由,调离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