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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2 / 2)

莫名有点心虚。

“真烦,告诉你得了,诚信路樱花酒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来接你。”

他气势汹汹的挂掉电话,随后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特意解释喝醉了不能去接她,像和女朋友报备一样。

包间里酒气冲天,桌上酒瓶乱倒,纪樣醉得东倒西歪。

程桀拧了下眉。

起身把窗户打开透气,把桌上酒瓶整理好,顺便把纪樣整个人弄到沙发上好好睡。

他做这些绝不是担心樱桃会生气。

绝不是!

**

樱桃是十五分钟后到的,推开包厢闻到酒气,已经不算浓,可能是窗户开着的原因,而纪樣躺在沙发里睡得人事不醒。

她视线偏移,看到沙发角坐着的程桀,他好像也有点醉,懒懒散散的拎着瓶酒,斜靠着看她,扯着唇角一笑,风流散漫。

“喻医生来得可真快,怕我欺负你弟弟?”

樱桃却不是走向纪樣,而是拿出解酒茶递给他。

程桀一愣。

樱桃语气无奈:“程桀,少喝点酒。”

……她在关心他?

程桀诧异的看着桌上的解酒茶。

樱桃正准备去看看纪樣,程桀忽然拉住她手腕,将额头贴着她手背,“喂喻医生,我不舒服。”

樱桃感觉到那里的滚烫,终于还是没忍住蹙眉问:“你喝了多少?怎么这样烫?”

带醉意的声音低喃:“反正比你弟多。”

“你不要命了。”

“……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程桀唇角微翘。

“喻医生,你是医生,想想办法呗。”他几乎抱住了她的手腕,脸蹭到她手背时感觉到她的僵硬。虽然不适应,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强硬的推开,应该还是因为他醉酒而心软了。

程桀好像有点明白要怎么得到她关注了。

医生嘛。

天生好心肠。

容易心软。

“喻医生……”

樱桃很无奈,特别是听到程桀嗓音低哑的呢喃着难受,既担心又犹豫。

“你先喝掉解酒茶,我帮你揉揉头。”

“你来喂。”他没什么力气的靠着她,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味,脑子是真变得有点昏沉,修长的手指勾住她指尖儿,晦暗的盯着她指甲上的粉色,想亲又克制,沙哑音色里藏着讨好:“成不?”

然而程桀打的好算盘被突然醒过来的纪樣破坏。

他喝得实在多,爬起来跑进包厢的厕所抱着马桶狂吐。

樱桃有些担心,想进去看看,反被程桀拎到沙发坐下。

“味儿不难闻吗?你坐着我去。”

樱桃愣神的看着一瞬间恢复正经的程桀。

“你装醉?”

程桀轻声笑,心情确实也不错,凑她耳边低声:“喻医生,你是真单纯,也是真可爱。”

磁性的低音里带点笑意,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垂,隔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朗姆酒气味。

程桀指尖轻撩她耳边的发丝:“坐那儿,我进去看。”

等程桀进洗手间后,樱桃后知后觉的摸到耳边那一缕发丝和刚刚被他蹭到的手背,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

纪樣吐得狼狈,程桀靠墙冷眼旁观,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纸巾被他扔在地上,在纪樣触手可及的位置。

纪樣冲了马桶,用矿泉水漱口后有气无力的坐地上嘲讽,“谁会想到著名的演员程桀先生竟然会因为想要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居然疯狂灌她继弟的酒。”

程桀没否认,居高临下的睨他。

“难道你就不想喝?”

纪樣当时跑出来的确是想找个地方痛快的喝一场。可以说,程桀的出现恰恰好。

他难受,却也醉得酣畅。

“有烟吗?”

程桀侧倚着墙,兜里的烟盒随手就可以扔出去给他,但他没给,语气很淡:“你姐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

纪樣就笑,笑声越来越大,头昏脑胀无力的倒在地上还在笑。

程桀明白他在笑什么,笑他痴心妄想罢了,就像八年前喻樱桃在信里骂他的那样。

“好了就出来。”

樱桃坐在刚才的地方等他,听见动静抬起头。

“纪樣怎么样?”

“死不了。”她对别人的关心也让他变得刻薄。

纪樣扶着墙从洗手间出来,樱桃起身想扶他,还没碰到人就被程桀拉开,他抓住纪樣胳膊把他扶稳。

“走吧,送你们回去。”

樱桃看着纪樣醉醺醺的样子对程桀开口:“先让我和纪樣单独说几句话吧。”

程桀拧眉,虽然知道他们俩即将成为一家人,是名义上的继姐和继弟,但他就是不喜欢她和别的异性独处一室。

“我在这不能说?”

樱桃无奈:“……程桀。”

这样软声的哄他,程桀心情微妙,眼神有些飘然,唇角的弧度略翘起,把纪樣扶到沙发那里扔他下去。出去之前不忘拿走樱桃给自己的解酒茶。

等包厢里只有两个人后。

“喻医生想对我说什么大道理?”纪樣嘲讽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体占据大部分地方,满是醉意。

樱桃拿出另一瓶解酒茶放桌上,“我并不是想对你说什么大道理,我既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你的母亲,更算不上你的亲姐姐,我有什么资格对你说大道理?”

“我想对你表达的只有歉意。阿樣,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只有八九岁,那时候我以为你父亲和我母亲可能走不到一起,所以对你的关注很少,我其实从未真的把你当做弟弟,相信你也没有把我当成姐姐。”

“我后悔了,今生能做家人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想明白的太晚。阿樣,你爸爸和我妈妈结婚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我和你的相遇,是为了有彼此互助的亲人。”

“你可能无法相信我妈妈真的关心你,也可能觉得我现在的话听起来虚情假意。但都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弟弟。我想告诉你,你绝不会失去你爸爸,只会多两个关心你的亲人。”

纪樣想冷笑,却没办法发出什么声音,喉咙里一阵阵尖锐的疼,他用手臂压在眼睛上用力堵住眼眶里涌出来的湿润,忽然低吼:“……你说得好听!我爸的心都偏到你们母女身上了!”

“对不起。”比起纪樣激昂的情绪,樱桃平静而温和,耐心的告诉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纪叔和我妈妈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多年才选择结婚?”

“纪叔也害怕我妈妈对你不好,所以才观察那么久,他不是只为了自己,他是无比确定我妈妈会对你好才确定要娶她,当然也有他们相爱的原因。这几年你和我妈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应该看得见她对你的付出才对。”

“退一万步来说,你希望他们分开吗?他们分开你会开心吗?”

纪樣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竟发觉他不愿意让纪良和喻丽安分开,他虽然对喻丽安没什么好感,可却习惯喻丽安对他的嘘寒问暖。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劣,既舍不得我妈对你的好,又希望你爸爸对她坏一点。”

纪樣浑身发寒,樱桃太锐利了,一句话就揭穿他多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阿樣,你才十六岁,未来很长,你可以选择放下心结融入我们,也可以继续叛逆享受所谓的孤独,那都是你的选择。”

樱桃言尽于此,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在酒吧外面等你。”

离开包厢之前,樱桃听到他嗤笑的声音,对于这样小孩的行为,她并没有生气和停留。

包厢外的程桀在等她,他的解酒茶已经喝完,拿着个空瓶子在把玩。仍旧习惯性靠着墙,咬着根棒棒糖,侧影长长落在脚下,脸庞深邃英俊,抬眼看朝她,笑意堆满眼睛。

“送你回家?”

“你喝酒不能开车吧。”

程桀转着车钥匙站直身,“我叫代驾了。”

樱桃有些好奇:“你最近好像很爱吃糖。”

“这是戒烟糖。”他从包里拿出一颗:“尝尝吗?就和普通的糖一样,荔枝味儿的。”

樱桃想了想:“能给我两颗吗?”

程桀看着她天然沁着水意的杏眼,温和柔软且别样的易碎感,湿漉漉地看着他,别说要几颗糖,就是要这夏天捉摸不透的风,他都能织个网给她抓。

但程桀没立刻给,起了点玩笑的心。

“在包里,自己来拿。”

他敞开手臂,像是等她投怀送抱,歪着头痞笑。

“那不要了。”

程桀眯眼:“你就不能对我有点耐心么?”

“像这样。”程桀握住她手腕拉近,近到像要抱在一起。

他拿着她的手伸进包里,眼睛低下来看她睫毛,满是笑意:“拿呗,想要多少拿多少,都给你也行。”

樱桃只拿两颗就退开。

“走了。”

程桀轻笑着跟后边。

外面停着车,代驾已到,程桀看樱桃没有要走的意思,扫了眼刚才的酒吧:“等你弟?”

“嗯。”

“他会来吗?”

“会的。”

程桀可有点不信,那小子倔着呢。

但他没说什么,陪樱桃等。

十分钟过去后,程桀越来越觉得纪樣不会再出来,想哄樱桃先走,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

两个人回头,正是纪樣从酒吧里跑出来。

他看到樱桃也是一愣,本以为她早就走了,本以为就算追出来也是来不及,可她还在这里,还在等他,就像她说过的那样,从今天开始就是他姐姐了。

什么啊……

他才不会感动呢。

可是昏暗的街尾,城市的霓虹灯盖不住角落的黑暗,樱桃脸上却有浅浅的亮,那是酒吧牌匾落在她身上的光,充满喧嚣和放纵的地方,笼罩着她的只有安静和美好。

纪樣望着樱桃含笑的温和眼睛。

说起来他和樱桃并不亲近,可她总那么锐利,每次见面对她说的话都能拆穿他的伪装,从容且清醒。

“回家了,阿樣。”她仍旧笑。

家。

他是有家的。

有父有母,也有姐姐的家。

纪樣没回话,却听话坐进车里。

“挺行啊,喻医生。”带酸气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樱桃才发现程桀直勾勾盯着自己,刚才还有笑意的眼不知道何时变得冷郁晦涩。

樱桃:?

“大影帝吃醋啊。”车里的纪樣醉笑着调侃。

樱桃疑惑的看朝他。

程桀是真想把纪樣踹下车,他当然不可能当着樱桃的面承认,故作无所谓和高姿态。

“我的字典里没有吃醋这个词语。”

樱桃也没说什么。

几个人上车,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樱桃看纪樣实在醉得难受,拿出一颗程桀给自己的糖递给纪樣。

“吃吗?”

纪樣还没来得及接,那颗糖忽然就被程桀抓过去撕开纸塞进嘴里。

樱桃:“……”

纪樣:“……”

樱桃又拿出第二颗,这次还没等她对纪樣说话,程桀冷着眼迅速拿走她手心里的糖,同样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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