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见状,连忙跟了出来,亲自伺候了贾敏一回,又万分羞愧的说:“姑妈,都是咱们的错儿,管束下人不利,让他们贪了懒,到让弟妹碰到了族中子弟。”
贾敏乐了,“这有什么,不是还有凤哥儿在么。再说,一群婆子、丫头跟着呢,又都是家里的亲戚,别说是偶然碰上了,就是见上一见也无妨。”
贾敏这么说,到让尤氏安了心,连忙扶了贾敏出龗去,“那瑞大爷往日里看着也是个端方的孩子,今儿吃多了酒,才会逃了席,去园子里散酒。”
贾敏道:“不是我说,这些爷们拼酒也拼得太厉害了。再有珍哥儿,年纪不小了,怎么也跟着年轻时一样的灌酒?这可不行,你平行得劝着些,如今不比年轻的时候,得知龗道保养了。”
待酒宴散后,送走众人,贾敬到底还是知龗道了。他大发雷霆,把儿子、孙子一顿臭骂,“我不过出龗去住上几年,你们散漫惯了不说,连这府里的下人也越发的散漫了,都是你们平日纵得他们!”
又把以管家赖升为首的下人们,罚钱的罚钱,挨揍的挨揍,个个都受了挂捞。
贾敬最龗后瞪了儿子一眼,“家里这么点子下人你都管理不好,如何能管一族?你再这样,就给我腾地方,自有能干的来接你。”谁都知龗道他说的这是气话,贾敬只有贾珍一子,这族长的位置不给儿子还能给谁。不过,大家也知龗道,贾敬随时可以把贾珍给关起来反省,自己接过族中事,还没人会反对。
贾敏第二日没有来看戏,连贾母也没过来,到是邢、王两夫人依旧带着儿媳妇们过来了,赏了一日的戏酒,至晚方才去了。于是,贾敬在家里大发脾气的事儿,贾敏还是过了好几日才知龗道的。
尤氏这日带了礼物过府,陪笑了半日,放下东西回去了。
贾敏笑着对儿媳妇道:“瞧你这一脸心事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么。成了亲,见到外人的时候多着呢,哪里还能跟姑娘家一样。等日后你管了家,家中的庄头、管事,那个不得见。快把那点子心事放放,去选两件好衣裳、好首饰的预备了。冬至时时,进宫好穿。”
冬至这日,宫中照常有大宴,贾敏妆扮好了,带着儿媳妇往宫中去。这样的日子,黛玉是无缘进宫的,离走之前,贾敏嘱咐了又嘱咐,见女儿乖乖直点头,才转身出府上轿。直往宫中去了。
宫中宴会,从来都不轻松,贾敏坐于命妇的前端,看着长公主、王妃轮番向皇后敬酒,又跟皇后亲亲热热说着话,若是不看她们面上的恭敬之情,只听其音,与寻常人家也没什么差别。
因为丈夫林海的关系,贾敏自然也是极受欢迎的那个。左邻右舍的贵妇,都在笑着跟她搭话。她打起百倍精神,面上带着得体而温和的笑,跟人闲话家常。这些年。她也算练出来了,就算走神,也可以歪楼歪得毫无压力。
跟贾敏说话的三辅的夫人,暗啐道:“真真是个狐狸。精得厉害。”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光一盘子豌豆黄,说了足有半柱香。什么来历、选料、做工、味道等等,真是张口就来。合着,就显得她日子过得精致是么。
贾敏再饮下一杯酒,面上有些微微发烧,头也有些晕,知龗道自己这是有酒了,才想告罪起身更衣,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笑着走过来,附耳悄声道:“林夫人,皇后请您去后殿略坐坐,喝杯茶,散散酒。”
却原来,坐于上首的崔氏早就看到贾敏晕红了又颊,凤眸朦胧,看着有了酒意,连忙打发身边的大宫女来请贾敏。正好,她也坐得不耐烦了,想回后殿去歇歇,也与贾敏说说话。
皇后回到后殿时,发现贾敏已经在了,正倚着个大红蟒缎的迎枕,手里端着一个盖碗,正慢慢的品茶。见她进来,起身笑道:“恕我今儿无理了,实在是头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