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叫嚣着,对于场地上两人的扭打斗殴,更是看得两眼放光,满脸的激动:“报仇,秦章哥哥给我报仇!对,一拳打断他的鼻梁骨!”
这小孩,和秦章相处才短短两日不到,竟变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龗道他爸妈知龗道么?真是,学好三十年,学坏三小时啊!
“他叫你打断我鼻梁骨,你就真打啊!”
张天乾双臂交叉架住了秦章的拳头,扯着秦章的脑袋在他耳边低吼:“贱人,竟然想打坏老子这般英挺的鼻子,你是嫉妒老子长的比你帅是不!”
“帅你妹!”
秦章一拳将张天乾轰的倒退连连,自己胸膛一挺,一步飞身而上,从半空中腾跃而下,张开双臂狠狠的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妈蛋啊!”
张天乾大呸一声,被抱着狠狠在地上打了几个恶滚,更可恶的是,秦章这小子竟算好了路线,一些有大石子的地方都是他在下翻滚过去的,硌的他后背发疼发麻。
“妈蛋啊!”
秦章同样大骂一声,这一声骂完,他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道温暖的笑容,这笑容暖和,恍若初冬放晴后的日头,高立于天空,虽然寒气薄雾所笼罩,依旧阳光暖暖,照耀四方。
“妈蛋啊!”
秦章笑骂道:“欺负个小鬼都会被他家里人抓到,这么些年,你是越混越回去了么?哈龗哈哈!”
秦章越笑越开心,他肆无忌惮的指着张天乾青肿的眼睛,毫无顾忌的捧着肚子大龗笑,笑着笑着,眼睛都笑出了泪花。
“至于吗!”
张天乾嘟哝了下嘴皮,就在此刻,天空中突然炸起了一道天雷,轰隆震荡一方,张天乾抬头望去,这时才发现此刻天空雷云密布,雷电交加。
“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张天乾说着,就要上前拉起秦章,更在走动的过程中,冲石柱上余留的其他人做了个手势,招呼他们一道离去。
“不用了!”
秦章依旧笑着,微微侧了侧身子,让过张天乾的手掌。
“你!”
张天乾双目一缩,恼怒的说道:“干嘛,脾气还见长了是不?刚才已经被你揍回了一顿,我们两清了,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现在,自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秦章的目光有些悠远,脑海中思绪翻涌,好似自己又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岁,回到那片青葱苍翠的山林。
“谁跟你发脾气!”
秦楚嗤笑着,将一脸疑惑的方正拉到了身后,对张天乾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快走吧,这不是你可以抵挡的!我这里,你放心!”
闻言,张天乾面色一惊,却一言不发,闷头拉着张涛扭头就走。
“哥!”张涛尖叫了起来,他满脑子的不理解,大哥此时的举动好生怪异!可是,对于他的喊叫,张天乾仿若无闻,依旧闷头大步猛走。
在他身后,紫岳宗的几个弟子脸上挂着疑惑,有些怀疑的审视了秦章几眼,在看到张天乾步履匆匆的背影后,不由的都赶忙追赶了上去。
这不是你能抵挡的!
张天乾记得,他第一次听秦章说这话时,他八岁,秦章也八岁。他被秦章轰赶着,逃出了很远一段山林。
我这里,你放心!
这话之后,张天乾被阿爸和秦叔找到,他们搜索了那片山林数日,才在一个枯木洞中找到奄奄一息的秦章。
那时,八岁的秦章,身材娇小,缩在一头巨大的月白熊身旁,那头月白熊身上都是细碎的伤口,却早已死亡了。它的身上下没有一道致命的伤痕,竟是些细碎的伤口,可就是这些细碎的伤口,硬生生的磨去了它的生命。
那血腥的一幕,张天乾永远也不会忘记。即使他被师尊带出大山,拜入紫岳,即使他如今是紫岳首席,万千白袍之上,他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八岁稚童,躺在那高若山岳的月白熊身侧,抬头冲他露出的那一抹虚弱微笑。
所以
我这里,你放心!
这六个字一出秦章之口,张天乾便下意识的便亡命奔跑,因为他知龗道。
此刻,有大危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