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铃咲一遭遇上弦之六的同时,她的乌鸦就在主人的示意下飞回鬼杀队内部求援。然而乌鸦带回了前来救援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和风柱不死川实弥,却在晨曦的微光下失却了鬼的行踪,留给他们的,只有望月铃咲衣服的碎片以及她断掉的日轮刀。
“可恶!”不死川实弥握着断掉的日轮刀,咬着牙怒吼道,“我不相信!望月铃咲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啊。”悲鸣屿行冥合掌,失去同伴的悲痛化作眼泪顺着脸颊留下,“这里发生过惊天动地的战斗,我能感受到,这里还未散去的杀气。铃咲她、一定、一定奋不顾身的战斗过了……她值得我们骄傲。”
“可恶!可恶啊!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就算是上弦她的实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死川实弥满心怨愤的怒吼道,“该死的鬼!我绝对要将他们全部杀光!!”
“是的,我们将承担起他们的遗志,总有一天大家会再次相聚。”悲鸣屿行冥沉声道,“将刀带走吧。不死川,我们应该回去和主公大人复命了。”
富冈义勇踉踉跄跄的离开蝴蝶居。
外面的天空正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没有打伞,雨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把外面的羽织打湿了。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在血鬼术中失去的体力也没有完全补回来,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剑跳舞,但是他感受不到这一切。
望月铃咲死亡确认。
富冈义勇不明白,他甚至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她怎么会死呢。
为什么会在他离开后遭遇了上弦?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晕过去,如果他留下来——那结局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只要想到这样的可能就会哭的不能自已,眼泪混合着雨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到底有多久。每一次都是自己苟活了下来,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活下去吗?
为什么不是他死去了呢?
他走到主公大人的家中的时候,主公大人已经撑着纸伞在石子路上等他了。
主公大人悲悯的看着富冈义勇,少年的心思在他眼前一览无余,但他只是温柔的对着已经全身湿透如同落魄的野犬一样的少年道:“进来先换身衣服吧,铃咲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拒绝的话无法说出来。富冈义勇沉默的走进屋子,换下湿淋淋的衣服,在角落里默默站着。
“走吧。”主公大人拿起雨伞对他道,“铃咲的衣冠冢,就在后面。”
鬼杀队的墓陵很大,走进去后一眼望不到有的墓碑就是凝缩了鬼杀队千年之中对抗恶鬼的缩影,无数的队员前仆后继,甚至一命换一命的杀死恶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结束这千年的悲剧锁链。
“那里就是了。”
主公大人递给了他一把伞,“去吧,义勇。”
富冈义勇接过伞,一个人走了过去。她的墓碑很新,也很很好辨认,除了刻着她的名字以外,上面只写了她的忌辰,毕竟她从小就是孤儿,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何时。
墓碑前摆了很多东西,悲鸣屿手抄的佛经、不死川送来的荻饼、还有其他人送来的很多东西摆在她的墓前,还有一束来自蝴蝶居新鲜采摘下来花朵。
他知道她人缘一向很好。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不太好接触的人,还有些不良习惯,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
温柔又认真的女孩子。
他也……很喜欢。
突然间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的跌坐在墓碑前。他的手掌抵着石碑,无声的恸哭,他从不惧怕死亡,但他却恐惧着死亡将他身边的一个一个的带走,命运总是在恶意的捉弄他,让他永远无法保护住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要杀掉更多更多的鬼。
他要等到能够真正可以继承水柱之位的人出现。
富冈义勇在离开主公宅邸的那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山崩地裂、狂风骤起、暴雨连绵。
世界分崩离析。
而那个少女身披鹤装,从天而降。他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情感,欣喜的将她涌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说我喜欢你。
下一秒。
日月共坠。
他醒了。
外面寂静无声,他静静地坐了一夜。
直到第一缕阳光落到他的身上。
像是给他一个安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