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匕首。
母亲赶紧踢了他一脚,这傻儿子还真打算杀兄弟?
母亲道:“二郎,你主意多,你跟娘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刘知易叹道:“放心,我死不了。你们跑了,官府肯定让我指正你们,把屎盆子都扣到你们头上。爹,你是亭长,这事你该不会不懂吧?”
刘大刀点点头,这种事他太熟了,出了事最后都是拉出来几个没背景的小人物背锅。丢失了重犯,刑部问罪,能推给他的都会推到他头上。
刘知易继续道:“到时我就做污点证人,告发你们,换条活路!”
刘大刀和刘知难面色抽搐几下,一言不发,沉默着直接走出去。
心里大概想着“老子没有这个儿子(弟弟)”。
只有母亲留下来,神色哀婉,眼泪在眼眶打转。
最后道:“二郎,就按你说的做。要是能活命,你就告发爹娘和你大哥。说我们是贼人的同伙,合伙劫走了徐太傅。”
边说边擦眼泪,叮嘱道:“要是能活下来,就去——”
刘知易打断道:“娘。别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你们躲起来,除非听说徐大人官复原职,否则不要露面。”
刘知易心里当然不会出卖家人,也不会站出来指认家人,但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扛得住刑部的十大酷刑。在生死面前,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母亲擦着眼泪,点了下头,默默离开屋子。
很长时间,没见家人的影子,不会就这么走了吧?连个招呼都不打?
刘知易躺在床上,心生一种“终究一人扛下所有”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