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屋舍在宜春院后堂,远离正街,轻幽雅静,正适合官员们休息。而且还有后门,方便官员们悄悄入院。
三层高的楼宇,怜月就住在第三层。
这一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房子,全都是花魁的闺房。
花魁不止科举年才选,每年,每个青楼都会选出自家的花魁,这是他们的经营方式,借此营销。每次花魁缠头,都会引来豪门子弟一掷千金。如同网红直播一样,平台赚了钱,网红出了名,有钱人享受了那种一掷千金,众人膜拜的高高在上感觉,各取所需。
众人登上三楼,刘知易注意到,每间房子外都挂着一个精致的木牌,上面写着字。
刘知易路过一个写着“花”字的房间后,青梅就带众人停下,推开一间房,这间房外挂着一个“月”字,猜测这些牌子,代表的是房里的姑娘名字。之所以是活动的,恐怕这些姑娘并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随时年纪增长,地位降低,她们得为后来者腾房子。
进了房间,里面层层叠叠,一眼看不透。
门后是屏风,左右帐幔,幕墙,将有限的空间装饰出了无限的空间感。
被带到旁边一间屋子,不大,十来平米的样子。有一张棋椅,床一般大,上面放着棋盘。棋椅旁边,放着茶桌,有几张绣墩。
刘知易大咧咧坐在棋椅上,尤所为隔着棋盘坐在另一边。其他人各选了绣墩坐下。
青梅还没走,站在一旁,忍不住发问:“刘公子,你刚才做的诗,可是给我家姑娘的?”
刘知易点了点头。
青梅轻轻屈膝,道了声稍等,匆忙跑出去了。
“姑娘。我听见了,刚才刘公子在吟诗。说是给你做的!”
青梅匆匆跑到一旁怜月的闺房。
怜月正在梳妆,突然手一抖,眉毛画斜了。
顾不得生气,急切问道:“你再说一遍!”
青梅又说了一遍。
怜月胸膛微微起伏,紧张的问道:“你可记得刘公子吟的什么?”
青梅仔细想了想,她也是受过跟怜月一样的教育的,只可惜资质稍差,加上渐渐长大,姿色不足,做不成花魁,只能做了侍女,可基本功还在。
马上道:“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她只记得一半,就这一半怜月就听呆了,好美!
“刘公子厚爱,抬举我了。”
幽幽说道。
不紧不慢的画好妆容,伸出一只手,青梅乖巧的扶住,主仆二人,迈着小碎步,不徐不疾的走向茶室。
茶室中,众人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热切的吹牛。
青楼里吹的牛,自然跟姑娘有关。
谢忠是行家:“我看到旁边那间屋子写着花字,肯定是当红花魁怜花的房子。你们不知道,怜花姑娘前年选花魁,就差一枝花被芍药楼摘走花魁。可要我说啊,那芍药楼无非仗着柳大善才帮忙。可怜怜花姑娘才色无双,却只落得一个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