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楼请我参加花魁大会?”
看完请柬,刘知易很纳闷。
花魁大会原本三年一办,跟科举保持同步,今年太后加了恩科,花魁大会也多办一届,依旧保持一致。
但这请柬发给他就很奇怪,因为花魁大会的规矩是,只邀请金榜题名的进士参加,并且给每个进士发一片花瓣或者花叶,三甲则有一根金枝。金花瓣、金叶子和金枝,都是能工巧匠专门打造,组合在一起,能巧妙的组合成一朵花,花瓣越多,组合出来的花朵越大,花朵最大的就是花魁。
刘知易连科举都没参加,当然不可能是进士,可玲珑楼却给他发了一片花瓣,不明所以。
“放心去吧。对你没坏处!”
金川郡主声音柔和下来。
刘知易点点头,当然不会有坏处,受邀参加的都是两榜进士,跟这些人认识,能有什么坏处。没有受到邀请的,也能进去看热闹,不过要掏大把的银子,往年的门票没有低于一千两的,他手里握着的请柬,是相当于一千两的一张门票,不用可惜。
刘知易拱手:“那小人就告辞了。”
林花紧跟刘知易,两人回到自己的小窝,耳鬓厮磨了一阵,在林花万般不舍的眼神下,刘知易离开了王府。
天上飘着雪花,街上行人匆匆,年关迫近,玲珑楼这场花魁大会,应该是几年最后一场热闹了。看完刘知易就可以回家过年,再来这座城,就该是明年了。
揣着请柬,从王府借了一匹马,直奔玲珑楼。
玲珑楼跟宜春院一样,都在平康里,这里是行业人才汇聚之地,玲珑楼的老板,也是教坊司出身,年老色衰之后,幸培养出了几个好女儿,生意蒸蒸日上,然后建起玲珑楼。一开始只是一座小青楼,根本比不上教坊八大名楼,后来魏无暇在这里设了霸王棋局后,一朝爆火。先后培养出十几个花魁,全都名动京城。
被上届状元高窘痴迷的小润,就是玲珑楼的花魁。花魁联选办了五年,之前玲珑楼一直看不上,发现花魁联选势头越来越盛,这才决定参选,而且第一年就争取到了花魁大会的举办权,今年花魁联选的决选地就在玲珑楼。
花魁联选本就是其他青楼为了对抗一家独大的玲珑楼而联手推动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允许玲珑楼参与,万一被玲珑楼摘走了杏魁头衔,这不是给人做嫁衣吗?
不止刘知易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有人猜测是因为玲珑楼后台硬,毕竟在玲珑楼摆霸王棋局的魏无暇如今权势熏天,即便八大名楼是官办青楼,就算背后站着礼部也不得不让步,因为礼部尚书也是魏党成员。
刘知易没当过官,不了解官场的微妙,他也跟普通人一样这样想着,觉得玲珑楼就是靠着后台硬。
当他走进这座名楼之时,看到的是巍峨的楼宇,庄严肃穆,以往满楼红袖招的场景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门前一字排开三十余孔武有力的大汉,楼上的窗户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丝嘈杂之声,以往丝竹管弦靡靡之音全都消失不见,这看着不像是一座青楼,倒像是一座衙门。
刘知易疑惑着打马走到楼前,被一个伙计拉住。
“公子。楼里今日办事,不待客。”
刘知易明白为什么玲珑楼如此冷清,原来为了花魁大会,他们今天都不接待普通客人了。
这损失可不小,花魁大会每年能吸引数以千计的富贵子弟,他们一掷千金,是花魁大会的金主。别的青楼举办花魁大会,都赚的盆满钵满,玲珑楼却清空整个青楼,专门来办这件事,财大气粗。
刘知易掏出请柬:“有请柬能进去吗?”
看到请柬,伙计马上恭敬起来,接过请柬验看无误。
看到刘知易孔武有力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个武夫,不由皱起眉头。
“公子勿怪,小的斗胆问一句,您真的是刘知易刘公子?”
“这还能有假?请柬是你们送的,我拿着请柬来,又不认。那我走?”
说着就要掉转马头,他对逛青楼并不感兴趣,对方送了请柬,又是难得的热闹,去年心有余悸没有来看,今年心态恢复了,才有一些兴趣,想来凑凑热闹。既然被挡了,他也不想跟青楼的伙计纠缠。
“别别别。小的狗眼瞎了,不认识刘公子。您担待!”
伙计一把拉住马缰。
刘知易这才下马,伙计又吆喝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盛六,瞎了啊。过来给刘公子把马牵到马棚去,用上好的草料伺候着。”
回头点头哈腰的在前头带路,将刘知易迎进玲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