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姜赐语气颤抖的问道:“知易。你给岭南王看过病?”
刘知易点头。
母亲刘姜氏一脸不可思议:“二郎。王爷把你当救命恩人?”
刘知易又点头。
父亲刘大刀神色凝重问道:“我儿。你经常出入岭南王府?”
刘知易继续点头。
他回家第一天家宴上,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父母,既没有炫耀,也没有隐瞒,可父母一直不信。
“夫人?”
春桃长在一旁不知所措。
刘姜氏反应过来:“还楞着干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啊!”
刘大刀拦住道:“请什么人啊,我们出去迎!”
一家人呼啦啦,匆忙跑到门口,只见一辆四轮大马车,被两匹雄壮的西戎马拉着,正停在刘家大门口。
见主人到。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陈管家!”
刘知易招呼一声,他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府管家。
“刘公子!”
陈忠十分客气,远远就抱拳躬身。
刘大刀抢到前边,觉得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太没有礼貌了。
他走上去笑容可掬的扶起陈忠,扶着他的手臂,一直将他引进刘府。怎么说,这人都是代表岭南王来的。
陈忠一会就坐进了刘家的客厅,捧起茶杯,跟刘大刀闲聊起来。
刘知易只能站在一旁。舅舅、表弟父子俩也死皮赖脸跟在旁边。
气氛有些尴尬,陈忠自己也不太踏实,刘知易站着,他坐着,他觉得不合适,多次相让,却被刘大刀喝止,刘大刀一边喝止儿子,一边对陈忠十分客气,请陈忠坐下。
这种场景,让陈忠坐立不安。他只是王府家奴,对普通人来说,他确实可以摆一下架子。但刘知易是王府常客,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王府和郡主对待刘知易的态度,他可得罪不起这个冉冉升起的大才子。去年刘知易辩法赢了嬴悝,嬴悝可是状元,去年秋冬开的是恩科,今年还有正科要考,谁敢保证刘知易今年不会高中状元?一旦中了状元,那就是朝廷高官。就算不中状元,中个三甲应该不难。再说,以他的名气和人脉,估计就算中一个普通进士,将来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所以陈忠可不敢在刘知易面前充大个儿。
于是就出现这样的清醒,刘大刀对陈忠一脸客气,完全当贵客对待,觉得儿子在贵客跟前没有座位,舅舅父子更是一脸谄媚,时至今日,这算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权贵的代表,只有刘知易一脸不耐烦,甚至还有些尴尬,觉得父亲和舅舅太丢人了,对一个管家没必要这样。
所以刘大刀的热情,让陈忠感觉自己根本待不下去,假样喝了两口茶,然后掏出一份请柬,然后借口还有要务,马上就告辞离开。
一家人又送他上车,目送离开。
客人走后,母亲才出来,一脸惊慌。
原来儿子说的都是真的,他家竟然毫无动静的跟岭南王这种顶级权贵攀上了关系。
“二郎。岭南王爷请你干什么?”
惊慌之后,是没来由的担忧。
刘知易叹道:“还能干什么,估计请我赴宴吧。”
说着拆开请柬,是请他去王府赏月的。
日子当然就是正月十五了,正好十五一过就开学了,刘知易赴宴完就可以回学校。
请柬在母亲、父亲和舅舅几人之间传了一圈后,大家沉默了半天。
姜赐神色惊疑不定,还是不敢相信外甥酒席上吹出的牛,突然就成真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
宴席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姜赐也没心情继续待着,找了个借口跟姐姐告辞。刘姜氏脑子也是懵的,没有挽留弟弟。懵了半晌,突然一惊一乍。
“二郎。你师姐真是王爷的徒弟?”
既然刘知易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是不是方戎女这个低贱的戎人女子,真的是王爷亲传的弟子!
“当然是啊!”
刘知易话音刚落,母亲就小跑着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