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真是够直接够狂野!
“想看烙印?”谢厌捉住男人的手,抬眉道,“你不用看了,确实有。”
烙印在后腰处,接近臀部,上次解毒之时他只褪去上衣,所以冯扬他们都没看见。
沈寂死死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沉叹一声,垂首来到桌边,拿着茶壶就开始灌起冷水,冰冷的水淌过喉管,缓缓浇灭他的怒火,理智逐渐回笼。
见他闷闷不作声,谢厌知道他心里一定自责得很,正欲开口,就听男人突然道:“你父亲有些旧部,以前都是西北军的重将,谢老将军西去,西北军势力重洗,那些旧部大部分都选择离开军营,回乡过安稳日子。”
“所以?”谢厌隐约猜出来他的用意。
沈寂目光在他眉眼处描摹,忍不住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抱紧,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已遣人去寻他们,他们都是西北军的老兵老将,这里有很多人都非常敬重他们,他们见过谢夫人,若是见到你,必定会认出。”
仅凭沈寂一人表明谢厌真实身份,定不能使众人信服,故他才想出这个办法。
谢氏满门忠烈,被奸臣所害,虽后来在沈寂和少年皇帝的努力下,为其洗刷冤屈,但如今唯一的子孙被恶人培养成细作,本就是令人痛惜之事,加上谢厌如今的威望,西北军必不会被有心人搅浑。
曾受过谢老将军恩惠的并不在少数。
展颜一笑,谢厌在男人唇上亲了一记,却被胡茬扎得眉头一皱,“你胡子又长出来了。”
本来还想来个深吻的沈将军,已经第二次因为胡子没法好好亲热了!以前还觉得胡子可以增加男子气概、威慑敌军,可是现在,胡子真的好鸡肋啊!
谢厌就是开个玩笑,见男人愁眉苦脸的模样,便用指腹在他下巴轻轻摩挲,轻笑一声,“有没有胡子都好。”我都喜欢。
捉住少年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亲过去,沈寂眸光渐渐幽深起来,脊背之上,如火滋生,直烫进心脏处,化作一股热流往下,如同每夜梦中那般,几欲勃发。
二十三岁,正处血气方刚之龄,加上沈寂从未近色,谢厌是他头一个喜欢上并极想亲近之人,容易动情不可避免。
对他身体情况了如指掌的谢厌在心中暗笑,对小八道:“开启屏蔽模式。”
为保护宿主**,小八会在宿主的要求下,屏蔽自己的听觉和视觉,上一个世界的惨状小八已经不敢回想,如今貌似又要开始。委屈的小八不得不让自己被马赛克包围,然后偷偷在自己面前播放之前下载的小电影。
它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系统,限制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谢厌仰首凑近沈寂,淡色的唇瓣仿若最鲜妍的蔷薇,似携芬芳,诱人采撷。男人屏住呼吸,等少年主动亲吻,却见少年鼻尖与他相触后便停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里头暗藏汹涌。
男人再也忍不住,大掌托住谢厌后脑,低首狠狠叼住他的柔软唇瓣,正欲探舌而入,屋门却突然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将军!将军!”曹金的大嗓门硬生生打断两人,沈寂狠一皱眉,心道:曹金这厮还是操练太少!
谢厌从他腿上跳下来,不顾身后男人不舍的眼神,兀自去开门,曹金一见开门的是谢厌,下意识压低嗓音,道:“小谢,将军在吗?”
沈寂忽然出现在谢厌身后,沉目看向曹金,曹金莫名觉得脖子一凉,飞快道:“将军,有消息。”他将手中的小纸条直接塞到谢厌手中,转身一溜烟跑走。
娘哎!将军刚才的眼神忒可怕!
见他落荒而逃,谢厌忍不住笑出声,这一笑,眉眼俱生风情,唇红齿白,姝色无边。沈寂一把拥住他,将他转向自己,闪电般关上门,直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美事。
捏紧小纸条,谢厌无奈叹气,摒弃杂念,与男人深吻在一起。
良久,直到谢厌嘴唇都被亲肿,脸颊被胡茬戳红,两人方气喘吁吁松开彼此,拥抱顷刻后,谢厌摊开字条,与沈寂一同看起来。
“人已寻到,不日抵达栗阳。”
沈寂见字,看向谢厌露出一抹浅笑,“我的人已经找到那些老将军,他们也答应来西北一趟。”
“此事若是泄露,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毕竟训练营的实力不是吹出来的,谢厌如今是训练营的叛徒,盯着谢厌的人不少,有关谢厌的情报必然详细,倘若那些将军的事情被齐王等人得知,后果可能会相当严重。
“无碍,相信我。”沈寂在他额上温柔亲了一记,用以安抚。
见他如此笃定,谢厌便放下心,道:“魏谦之事,齐王必怒,此事毕竟关系皇室威严,他若不愿翻篇,恐怕小皇帝也无能为力。”
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沈寂宠溺笑道:“皇上比你还年长两岁。”叫别人小皇帝,以为自己多大呢?
以谢厌的心理年龄,实在装不了嫩,只好转移话题道:“魏谦在囚室言及,他们的情报掌握西戎细作的烙印,让我有理由怀疑,那个训练营定与齐王有所关联。”这话谢厌不会对别人说,但对小久,没什么不能说的。
训练营对他们这些细作管控相当严密,原身谢严除了知道林奕、武越等几人的身份,对训练营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想必林奕他们也是如此。他们从训练营出来后就没见过所谓的义父,任务也是从接头人那里接收。
训练营在哪里,训练营背后的主人是谁,他们谁都不清楚。
如此防守严密的训练营,魏谦凭何得知烙印一事?那么,最合理的猜想就是齐王与训练营有干系。
清楚剧情的谢厌知晓背后之人就是齐王,可谢严、林奕并不知晓,如果自己贸然将真相说出来,恐怕无人能信,只有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才算真相。
沈寂不怀疑他的话,毕竟杀死保皇一派的自己,利用细作掌控西北军,最失利的就是龙椅上的小皇帝,最得利的便是齐王这一派系。
虽说齐王一直以来醉心书画古玩,不理朝政,可如今皇室血脉,除了小皇帝便只剩齐王一脉。
如此简单的道理不是没人想到,只是,有时候越简单的事情越能迷惑人,更何况,目前还少有人知晓训练营细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