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低，低得难以听清，但江辰遇偏偏就是听清了，不明所以地轻笑了下。
“那我开始努力。”
他的语气似真似假，沈暮分辨不出，只是脸颊浮了点清粉，体内有害羞因子在造作。
“这、这有什么好努力的……”沈暮咳了声，捋捋头发，看上去若无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她托腮佯装看海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江辰遇慢条斯理地笑着：“是谁跟奶奶说得那么委屈，怪我没有满足的？”
沈暮讷了一讷。
他的措辞是不是奇怪了点。
什么叫没有满足……
沈暮咬住吸管，睨他一眼，虚着声嗫嚅：“你好好说话。”
江辰遇笑而不语，没应，但也没再追着沈暮欺负，伸手取过她的碗，给她盛了碗汤。
“那个……”沈暮想到什么，顺势岔开话路，正儿八经地问：“秦教授，谈过恋爱吗？”
江辰遇把碗轻轻放回她面前：“怎么？”
“想知道嘛。”沈暮小小地撒了下娇。
“他，”江辰遇略作回忆：“高中时候交过女朋友。”
沈暮舀了勺汤，正想低头喝的动作顿住，她抬头，微微瞠目，有丁点儿惊讶。
她还以为秦老师那样的，高中时期肯定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魔呢，想不到他还是早恋。
“你们高中是同班？”
“嗯。”
“那他有过几个女朋友呀？”
“一个吧。”
沈暮手心托着下巴，指尖在自己颊侧点了一点，略带狐疑地思索：“这么多年就谈过一个啊……”
“大学毕业分的，好多年了。”
江辰遇说完，凝住她淡淡笑了下，眼神却敛着丝危险：“向我打探别的男人，安的什么心思？”
这人真是越来越小气了，问问都不行。
该不会明天泳衣都要她穿连体长袖的吧……
沈暮否认得很果断，郑重其事地说：“今天上午喻涵和秦老师一起回来，你就没发现他们怪怪的吗？”
“怎么怪？”江辰遇修指轻叩杯壁。
沈暮倚着桌面，身子伏过去些，声调压到最低，一字一句告诉他自己发现的小秘密。
“我看到秦老师，脖子上，有、吻、痕。”
这倒是让江辰遇感觉一瞬意外，但他见惯世面，依旧淡定如斯：“观察得倒是仔细。”
在这双俊眸的温笑注视下，沈暮脸一红，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她是无意间看到的，而那两人只说是车出了点问题，所以在度假区附近的酒店将就了一夜，她就没再追问。
现在越想越觉得不简单。
再说了，吻痕长什么样，她还能认错吗。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情况？”沈暮正色问，她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第六感。
“也不是没可能。”江辰遇叉了只虾球喂到沈暮口中，笑着认同。
沈暮温温吞吞点了几下头。
她也觉得可能性很大，这俩很有问题。
不过沈暮认为秦戈人很不错，所以这是好事，就是喻涵似乎很怕他……
沈暮兀自斟酌了下，想着不如等回酒店了，给他们拉个微信群吧。
把他投喂的虾球咽下后，沈暮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汤渍：“秦老师和前女友是因为什么分的手呀？”
他这人，哪怕是随意吃一口东西，骨子里都透着斯文和优雅。
江辰遇边吃，边不紧不慢地回答：“老秦大学毕业，还要几年硕博连读，异地恋太久，有矛盾不能沟通，感情淡了。”
沈暮皱皱眉，分开两地，感情就容易散了吗？她没这情况的经验，并不能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