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勋爵的爵位有点低了,年纪也有点大了,但吉尔玛觉得,他的谈吐要比坎贝尔先生更加出色。
而且他的妻子也在两年前的登革热疫情中死去了,也就是说,依旧处于单身状态。
吉尔玛觉得,远赴重洋的自己,或许真的在“异国他乡”找到了白马王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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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亲昵地搂住利顿勋爵手臂,有说有笑离开的吉尔玛,早已经恢复一身锡克教传统服装的达力普眼睛中没有丝毫不舍。
他轻哼一声,露出鄙夷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落寞模样。
他转身朝着营地边缘走去。
“瞧瞧,我们可怜的印度王子!”
守门的英国士兵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达力普出门了。
一开始,他们还会拦着他。
毕竟他的父亲曾经是反抗大英帝国统治的叛乱分子。
不过当了解了达力普一而再,再而三被自己同种族的女人羞辱之后,英国士兵也就没有多虑了。
受到这样的打击之后,出门散散心也是应该的。
差不多每隔三五天,达力普就会伤心地出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祝你好运,我们的印度王子,说不定这一次你能遇到一个火辣的吉普赛女郎!不过我想,她也一定更想和我们英国人共享春宵,哈哈哈……”
在英国士兵的嘲弄声中,达力普一脚深,一脚浅,颓废地离开了。
但是当拐过一个路口,达力普脚程陡然加快,朝着一处小镇飞奔而去。
熟练地走到一家脏兮兮的飞饼店,他用英语低声说道:“干净又卫生!”
很显然,印度其实是没有飞饼的,开设这家飞饼店的真正主人并非印度人。
当然,现在印度有飞饼了。
当听到“干净又卫生”的暗号之后,门口的三哥飞快地徒手搓了一个面饼,然后丢在空中,做了一套眼花缭乱的动作。
达力普掏出一张油纸,将飞饼包好。
甩饼三哥问道:“尊敬的顾客,您是带走吃,还是去店里吃?”
达力普低声道:“我在店里吃,干净又卫生,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