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听了这句话脸更僵了,叹了口气,眼里只有那位30来岁略显疲累的少妇:“她就是那病人的老婆吧?”
“是啊。”方小黎摇摇头,感慨道,“你刚才一直在洗手大概没看见,这家属来了以后竟然比和她谈话的纪老师还冷静。所有处理方法都不需要解释,就连看了那东西她也没多大反应。”
“没反应......习惯了?”高健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我问她要回这个东西,应该不至于太尴尬咯。”
“什么东西?”
“就那个......”高健欲言又止,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仅仅数秒,刚才帮忙治疗的所有步骤就像走马灯一样又在他脑子里自动过了一遍。
见他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方小黎意识到了是什么东西。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老碰到这种事情,感觉自己的社会经验正呈几何级数增长。所以比起昨天见的那个大场面,她现在虽然有些惊讶但似乎镇定了许多,脸上也没有血液上涌的感觉。
“你要那东西干嘛?”
“是祁镜......祁学长让我把那个东西给要过来。”
高健也很无奈。
病人刚摆脱过敏源,经历了足足三次抢救,还一次比一次凶险,暂时没法脱离昏迷。这时候东西肯定由家属交代为保管,也就是刚到医院完成病危谈话的病人老婆。
“我也没办法,听祁学长说是王主任要收藏......”高健脑子很乱,但时间却在一分一秒流逝,“不行,不能犹豫,得速战速决。我本来就参与了抢救,更是抢救主力中的主力,交涉起来应该更有优势......对!要自信!”
自言自语说了一通,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诊疗室。
“是王主任要的,王主任要收藏?王主任竟然对这东西感兴趣?”
方小黎皱了皱眉头,饶有意味地回头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紫砂壶。这一看倒是正巧和迈步进门的王廷的眼神对在了一起,顿时一股恶寒从她身后猛地袭来。
“王......王主任......王主任好!”
王廷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嘬了口茶,看起了病历记录册:“怎么咋咋呼呼的?有事?”
“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