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种种都说明了鸟笼有问题,两个和尚修为实在高深莫测。
一边是老公的心头肉,一边是印堂发黑的劫数,梁秀铃到了这一步犹豫了起来:“做法事应该就可以的吧,一定要看笼子吗?”
“梁施主莫怕,小和尚我也是懂鸟之人。”祁镜马上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只是走远些,掀盖看上一看,不会吓着它的。”
“那......那好吧。”
梁秀铃最终还是败在了心里那丝不安上,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从里屋拿来了晾衣杆,把那个挂在角落里的鸟笼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鸟笼放在客厅,而他们三个则站在阳台上。
梁秀铃半个身子挡在祁镜面前,做出阻拦的架势,另一手则学唐惠民用晾衣杆轻轻挑起遮布。没一会儿,一只带着栗红色额头的小百灵鸟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羽毛色泽鲜艳,两侧白色眉纹竟然长到了后枕,身上红白褐黑四色分明。”祁镜不禁轻声赞了一句,“确实是好鸟。”
由于三人都离得比较远,小鸟只是愣了两眼,没太在意。毕竟在这户人家的鸟笼里住了一段日子,来回见过一些人,上星期又开了口,胆子相比刚来时已经大了许多。
“小师傅,你确实懂鸟。”
梁秀铃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算着自己丈夫回来的时间,问道,“鸟笼用了十多年了,每隔几天就会洗上一洗,不知里面有什么问题?”
唐惠民在养鸟上花了不少钱。
另外两个祁镜看不见不能下结论,单就百灵鸟这个笼子,正面仿的是以前的二十四孝图,四周竹制主支架上还雕着福寿,顶上搭着一块玉佩,造价绝不便宜。
“鸟是好鸟,可这笼子......”祁镜欲言又止,拖着时间。
“小师傅,我看着实在没什么问题。”梁秀铃很怕自己丈夫突然回家,要是被撞见,恐怕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是不是差不多可以了?”
“施主莫怕,再让我多看上两眼。”祁镜刻意往后退了两步,放低了梁秀铃的戒心。
胡东升站在一边,也不知道祁镜在看些什么。
虽说之前两人讨论过人畜共患病的问题,可现在只是一只鸟而已,能和唐惠民的身体情况有什么联系?更何况这只鸟看着就和其他的鸟没什么区别,站在木杆子上来回瞅上两眼,没事儿喝几口水,啄两口鸟食,看上去真挺正常的。
祁镜两眼看着百灵鸟,嘴里问的却是上一只的情况:“过世的那只百灵,死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情况?”
“奇怪的情况?”
梁秀铃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是去年秋天开始的。刚开始那只鸟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翅膀没什么力气。到后来也不叫唤了,就算勉强开口也是走调的。老唐当时就说这鸟老了,精气神都散了,没想到没熬过年底就死了。”
祁镜点点头,一改之前玄学的说法,问道:“它那时候脑袋和脖子怎么样?正常吗?”
梁秀铃乍一听倒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的思路回想了一遍回道:“还好吧......照小施主这么一提,倒还真有点怪怪的感觉。”
“有没有突然看向天花板的情况?”
“额......好像见过两次。”
“鸟粪一直是施主在清理的吧?”祁镜问道。
“对。”
“鸟粪有没有什么变化吗?”
“鸟粪?”梁秀铃被祁镜问糊涂了,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问题,只能答道,“也还好,就是比平时稀了点,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的。”
“稀了点......”祁镜饶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翠绿色,带血丝?”
要不是身上穿着灰布短褂僧衣,梁秀铃肯定会把祁镜当成一个兽医来看待。哪儿有上来做法事的和尚,刻意看鸟笼问鸟粪的?
“有时候会有,但一般情况还可以,我们也没太在意。也找街对面的一个养了几十年鸟的老头看过,就说岁数到了。”梁秀铃说着说着总算是找回了主动权,“不知师傅问这些做什么?这好像和法事没什么关系吧。”
“是没什么关系。”
祁镜双手合掌,笑着说道:“上一只百灵得了病,浪费了大好年华,最后死得憋屈。也不知是鸟笼没清洗干净,还是之后还养过其他的鸟,反正现在这只百灵恐怕也得了同一种病,命不久矣。”
“之后确实......”梁秀铃刚想接着往下说,马上改了口,“之后确实没养过!”
话虽然说出来了,但结构用词都很拗口,祁镜也不想深究,已经对她是不是隐瞒没了兴趣:“恶念就是这场病,只要把鸟放了,把鸟笼清洗干净就行。至于法事嘛,其实也没必要做。”
梁秀铃听到这里才察觉出了里面一些奇怪的地方。
哪儿有和尚上门不做法事,却专门给鸟看病的?又不要钱也不要其他东西,整个过程就像在做义诊一样,也太奇怪了!
“小师傅,你这种说法......”
“施主莫怪。”祁镜双手合掌,笑着说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科技高速发展。就算是出家人,就算佛法无边,该信科学的时候还是得信才是。”
“信科学?师傅不要说笑了,和尚相信科学,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梁秀铃就像在听一个大笑话,但笑着笑着脸色一黑,说出了自己心里最后那道防线,“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上来偷东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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