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
这位老主任虽然不懂,但靠着得到的两条线索倒是反推出了嗜酸性筋膜炎的特性。相比而言,那位皮埃尔就要差多了。即使知道嗜酸性筋膜炎是个什么东西,可依然不懂γ球蛋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重要性。
“γ球蛋白?”皮埃尔眉头微皱,“我不太清楚。”
“嗜酸性筋膜炎会合并高γ球蛋白血症,你们没查γ球蛋白,就认定是嗜酸性筋膜炎?”祁镜轻笑了一声,连连摇摇头,“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些老主任懂英语的都很少,更别提法语了,而他们也早就转变了刚来时的思路。
就在之前的几轮会诊过后,他们就已经将态度从积极参与会诊转变到了学习交流上。现在能知道个大概情况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的强,所以只能忍。
祁镜这儿也没去刁难那位小医生。
看模样,皮埃尔很年轻,应该只是刚进临床没几年,所以祁镜只是让他找来了他的上级,希望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被拉到摄像头前的是一位女医生,萨拉,30多岁的年纪,梳着一头金色大马尾。刚来,她就解释道:“我是医疗队的领队,刚才和检验科的同事做了交流,对于刚才活检报告的诊断建议,确实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祁镜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立刻询问道:“我想知道林医生是否有高γ球蛋白血症。”
萨拉连忙带着一丝反驳口吻,极力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儿条件有限,连免疫球蛋白都没法测,单测γ球蛋白计数对我们而言是不可能的。”
事实确实和她说的一样,当地条件有限,能查个血常规和肝肾功能就不错了,哪儿有条件去查具体的某一种蛋白质含量。黄兴桦马上意识到了这句回答的重要性,翻译也难得正经了一次:“她回答说当地医院没法测丙球。”
按理说,祁镜的提问就该到此结束,硬件上的差距不是靠嘴上说几句话就能轻松弥补的。
然而这位24岁的年轻人,根本没有被难住,从他的回话中反而能隐约听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球蛋白数量=α+β+γ,血常规里的球蛋白计数总有吧。α和β球蛋白比例不高,且数量一直都很稳定。所以只要球蛋白数量不高,γ球蛋白的数量一般不会高。”
事实上萨拉确实有点懵,但至少还是听懂了祁镜的意思,报出了血液报告里的球蛋白数量:“球蛋白确实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