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打小报告这种小儿科的事儿,他更不会去做。
一来,这真的是两人之间的私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院规之类的东西在他祁镜眼里就是个摆设,随时都能为现实情况让路。二来,要是真有值得打小报告的消息,祁镜更不会去乱说。因为这种消息只有捏在手里才能要挟别人,一旦汇报上去就会失去价值。
胡东升和小梅之间完全没到这个程度,找胡东升聊聊也是为了给他敲敲警钟。毕竟禁止办公室恋情并不是为了拆散鸳鸯,而是因为这种事儿一旦存在就很容易闹出其他矛盾,弊大于利。
当然,现在他也懒得管他们,钱包才是最重要的。
蓝衣男子叫袁天驰,30岁不到的年纪。
他是真没想到偷了那么多年东西,练就了一手的“本事”,最后竟然栽在了一名小医生的手里,还不幸成了他试验关节脱位术的实验品。
现在袁天驰因为肩肘双脱臼,只能一手扶着手臂,弯着腰往前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通过重力来缓解肩关节承受的额外压力。而疼痛是一定的,或许停着不动感觉不到什么,可一旦身体发生移动,每一次震动都会带来疼痛。
如果袁天驰懂疼痛分级的话,应该会把它归类到67级左右。
祁镜绝不可能因为一点疼痛就放过他,既然是私了那就得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而那个位于小花园边上的垃圾桶,就成了袁天驰必须要去的地方。
祁镜根据他的描述来到了垃圾桶边,开口问道:“是这儿吧?”
“对......”
“找吧。”祁镜笑着把他推了过去,放开了一直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笑着说道,“要是找不出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
袁天驰从没受过这种苦,不过身体对于疼痛也会有耐受,脱臼带来的疼痛比起之前已经好上了一些。对于祁镜那股蛮力他心感佩服,但这时松开手其实并不明智,给袁天驰留下了好几处空隙。
他背对着祁镜,以极为隐蔽的目光扫了眼花园的各处布置,已经找到了一条非常适合逃跑的路线。
接下去便是确认自己的受伤情况。
跑动肯定会对脱臼的部位有影响,刚才走路时就已经感受到了。但袁天驰有绝不能被抓的理由,在这个理由面前,就算再疼,他也只能硬撑下去。
袁天驰用右手扶着脱臼的左手手臂,慢慢走向垃圾桶。
对他来说,现在时机稍纵即逝......
然而正当他以为时机即将到来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祁镜的声音:“听说你很能跑,我正巧对自己的跑步速度很有信心。你如果想逃,大可以试试,赌注的话......就用你的右手好了。”
袁天驰没想到自己刚有想法就被他看穿了一切,现在再想跑已经不可能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祁镜笑着说道,“带着脱臼的手臂,跑起来很酸爽的。”
袁天驰从没见过这种人,就算沐浴在八月初的骄阳下,也依然让他感到了一丝寒意。他咽了口口水,看了眼脏兮兮的垃圾桶,求饶道:“朋友,钱都在包里,所有证件也在拉链小口袋里放着,翻垃圾桶就不必了吧。”
“那你意思是让我去翻?”祁镜回看了他一眼。
“不不,那怎么能行呢。”袁天驰连忙掏了自己的口袋,拿出里面一整叠厚厚的百元大钞,“这些钱够你买好几十个钱包的了,全给你,怎么样?放我一马吧。”
祁镜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有钱,偷东西无非就是图个刺激。但我也很有钱,我现在就要我原来那个钱包。你要是真的溜了也没关系,反正医院有监控,我也有你的照片,往各大网站一发,我觉得你会很困扰吧。”
袁天驰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年轻医生是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子,还是个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硬茬子。
“你赢了,我掏,我掏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