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李,你可真够直接的。”
“我说的是实话。”
“好了好了,有不一样的声音是医疗界之福,什么都听上级医生的多没意思。”
“我也没不让他说话......”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上一次还是在丹阳医院的大会议室里。当时站起身发言的是祁镜,而这次充当反驳急先锋的则是纪清。
纪清很清楚自己和周围那些专家们的差距,如果是他接手了这个病人,也会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或许也会对病人的性别感兴趣,但不至于想的太深,只要不出现大的转折,救治重心会永远放在休克上。
但现在并不是在工作,他面对的其实是一道病例题。这个东西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或者也可以说是经过了人为的改造。其他人或许因为自身地位的原因对它不熟,但在丹阳医院内急干活的这几位可是太熟悉了。
尤其是纪清,从去年夏天就不断地在踩坑。
所以一看吕文烈看照片时的眼神和说话时的语气,纪清的潜意识就告诉他,病人的性别是个非常要命的条件。
按出题人想要达到某种效果的心理,但越和主题不太想干的东西,往往越会成为关键。而且在场都是急诊的老油条,处理过的休克没一百也有好几十了。吕文烈不可能拿一个普通休克来做文章,几项条件汇合到一起,性别就成了重要的前提。
周围的医生不懂,但吕文烈却是眼前一亮。
放鱼饵入水自然是希望小鱼能尽快上钩,纪清能看出性别的重要性,就说明鱼上钩了。接下去便是看准鱼挣扎的劲头,选择放线还是拉线。
吕文烈笑着问道:“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全国各地都有,很多我都不认识,还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纪清,纪律的纪,清水的清。”
“哪家医院的?”
“丹阳市的丹阳医院。”
丹阳医院在全国范围内也算有点名气,带了这层标签后纪清自然也多了份底气。吕文烈对第一位注意到性别问题的人非常感兴趣,连忙问道:“你说病人的性别有待商榷?”
“嗯。”纪清点点头。
“难道病人的性别能左右休克吗?”
“这......”
纪清其实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在联系,支持他起身抢话的无非是一种直觉,一种时刻被祁镜训练后的直觉。这个过程可不简单,不仅耗费了大量看文献读病例的时间,还输掉了大把钞票,代价是巨大的。
“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
“直觉?”
“直觉可不能当饭吃。”
“如果你是接手病人的医生,以国内医疗资源,120绿色通道的医生对危重症病人的比例能有1:1就不错了。”老许不太同意纪清的观点,“当病人只能依靠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的脑子必须全神贯注在休克上才对。”
事儿确实是该这么办,但纪清依然坚持:“我觉得如果按照普通的休克思路走,病人很可能出问题。而且他皮肤、头发和指甲都在脱落,我觉得是个极其严重的感染。”
“表皮脱落确实是个不常见的症状,难道是皮肤病?”
“应该是某种感染吧。”
“或许是因为表皮脱落才导致的感染。”
“这点很难说清楚。”
纪清听着他们的分析,解释道:“我之前有位同事和我说过一个病例,也是全身皮肤、毛发和指甲的脱落。最后检查得知,致病菌其实是体表寄生的表皮葡萄球菌,一种机会致病菌。”
说到这儿,周围有不少人开始默默点起了头。
如果是机会致病菌,那就有可能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如果把问题向hiv上靠,那病人的性别确实有一定的诊断意义。
“你的意思是他得了hiv?”
“如果是hiv那就说得通。”
这时纪清愣在了原地,脑海里忽然涌进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突然出现的变化,让刚才没能彻底想通的地方加上某种特殊的东西,彼此之间出现了关联。
他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连连摇头:“不,不是hiv。”
“那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表皮葡萄球菌,那hiv是最有可能的。”
纪清犹豫了片刻,把刚想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加入到原本的思路之中,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刚才忽然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或者说怀疑的行为。但这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病人的性别。必须要确定病人的性别,我的这种猜测才有成立的可能性。”
“你这云里雾里说的什么东西?”
“直接说答案,到底男的还是女的?”
“是啊,来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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