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细节有问题的地方也不少,比如首诊时病人血象里白细胞并不高,三系看着还很正常,但医生还是用了抗生素。
这在法庭上就是用药不当,没有彻查病因乱用药。
首诊没有做详细检查,也没有找到病人的病因,最后让病情不可控制地发展到了难以救治的地步。这在法庭上或许有争辩的余地,但肯定会成为对方又一个攻击的目标。
“不太好处理啊。”陆子珊这一年多以来见惯了这种情况,最后都以医院败诉结束,几乎没有转圜余地,“我待会儿就会把病历记录传给老师,这几天就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好吧。”
......
这个感染的孩子其实和刚摆脱危险期的王贵很想,当然不是说病原菌,而是病程的进展速度。虽然尸体做过尸检,但最后只给出了多器官衰竭腹腔多脏器自溶急性肺水肿和心力衰竭。
对于感染,最后只查到了轻度的脑膜炎,并没有查病原菌,证据对医院极度不利。
陆子珊和祁镜在医院旁随便找了个吃饭的地方,自己男朋友就是急诊医生,没有不问的道理:“很麻烦的案子,你怎么看?”
祁镜扫了眼治疗经过,说道:“问题确实有,不过以你老师的实力,这些都可以争一争,未必是必输的局。”
“可是现在法院对医院越来越严格,稍有不符合规定的地方就会被判输。”陆子珊无奈地看着治疗单上阿洛西林钠,“这翻倍的剂量没法辩吧。”
祁镜自然很想说说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些只是自己的观点,在法庭上站不住脚。现在他能拿出手的,大概就是刚结束的那场会诊。在会诊上,为了救治王贵,专家组用药都相当大胆,不论剂量还是配伍都没有按照严格规定来实行。
甚至于祁镜的诊断也是主观的,整个诊疗过程里都没有培养和药敏做依据。一旦病人死亡,家属发起上诉,按规定那就是医生全责。
最后的结果是赌赢了。
其实如果王贵和丁秀娟无赖些,揪着王贵的后遗症不放,按正常流程丽城疾控也得赔钱。在那种情况下,擅自动用有毒副作用的药物,在“法理”上是失职。
“用你们这场会诊大多数知名专家的意见来作为事例?”陆子珊叹了口气,对这种做法不报太大希望,“那之前的误诊呢?血象几乎正常却被判了上呼吸道感染。”
“这不难理解,血象得按正常情况下比较着来看。”祁镜说到,“病儿有发烧,有呼吸道感染的症状。这种情况下诊断性用药很正常。而且医生用的是对身体毒副作用最小的青霉素,同时也没有让家属回去,而是准备去叫血液科来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