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鸿病理科出身,对于病理科来说,中毒后的病理切片也不是没见过:“本来氟乙酰胺中毒就要长期排毒,体内留存还是挺严重的,多留几天也应该。”
“这我和他们说了,可是没用啊。”
王长鸿听着这些,眼睛再看向面前这乌泱泱一片人,脑子有些犯晕。
虽然他平时管的就是这种破事儿,可家属数量决定了处理难度。一手之数和面前这个数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搞不好就会酿成仁和那样的惨剧。
“诸位,有事儿的话找几个代表来行政办公室慢慢谈就行,没必要那么劳师动众的。”
秦达看了他一眼,年岁确实不小了,应该担着要职,便问到:“你是院长?”
“副的,副院长。”王长鸿笑着说道,“医疗纠纷的行政工作基本都是我在做,有事儿可以找我谈。”
“副院长......”
秦达是老手,做过那么多次医闹很清楚能等来一个院长级别人物并不容易。
有时候他们在这儿待上一天都未必有人来搭理,像仁和医院那儿的罗副院长就是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见上面的。
都说丹阳医院在这方面做的不错,现在看来不假。
只不过寻常人的脑回路没法用在秦达的身上,他现在急于表现自己,也是手里这帮兄弟很久没拿钱了,所以考虑的要再深一些。
得寸进尺向来是他赚钱的秘籍,现在既然一来就能碰上副院长,那加把劲,院长自然也能见到。一旦遇到了院长,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到了院长那个身份,只要肯站出来就是来解决事情的。如果连他出来都没用,没法抬手间退掉人潮,那就该怀疑这个院长的办事能力了。
“我们要见院长!”
“对,见院长!”
“副的没用!”
“没用!”
王长鸿协调医疗纠纷的能力是有的,但直接用名头压自己不让他说话,那就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难受。看着前排都是身材魁伟的中青年男性,之后是负责哭和静坐的老弱妇孺,甚至还有带伤上阵的,他一想就脑阔疼。
到这一步,他不由得回头看向了身后的行政楼,那扇属于院长办公室的窗户。院长办公室也不高,祁森不是近视眼,耳朵也不背,看到他投来的视线就知道事情不好办。
如果是平时,他或许会像放风筝一样先放一放,等对方冷静一些后再去谈。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门急诊忙得不可开交,一伙人堵门口算什么意思?
还让不让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