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人血象上的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hiv和cd4+t细胞也查过,都正常。
祁镜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手里资料很少,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急救车的车厢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能隐约听到母亲难受的啜泣声。父亲看着自己老婆,心里不是个滋味,顿时怒气上涌,看向间隔一个座位的儿科医生:“肯定是院内感染!就是你们重监室的问题!”
“重监室?”祁镜也跟着看了过去,“重监室有院感?”
儿科都是生了病的孩子,抵抗力差,本来就对院感非常敏感,而重监室里出现院感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那儿的孩子就像一支刚出厂时不小心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来重症室就是想让医生帮忙贴粘好缺口和裂缝。可这时出现的院感就像就一记迎面而来的重锤,会把他们砸个稀碎。
市西儿科好歹也是三甲,虽然没有儿中心那样的资源和条件,但院感要求还是非常高的。
身边的儿科医生也很无奈,解释道:“我也说不清楚,这事儿挺诡异的。”
“什么诡异不诡异,明明是你们重监室有问题!”父亲怒不可遏,要不是急救车车顶不高,他早站起来骂街了,“我女儿也不是第一个了,上次那个新生儿是先心,进了你们重监室后也是呼吸道感染。”
对祁镜来说,院感其实挺无聊的,无非就是给整个病房做一套培养,然后按照培养结果给出药敏。
从诊断到治疗,再到后续的彻底消毒处理,其实都是一个提前就规定好的定式。唯一能成为悬念的,恐怕就是培养皿上的那个病原菌了。
祁镜最不喜欢的就是定式,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预先设下指令的机器。关键他还没办法反抗这些指令,因为它们都是靠一个个失误和错误堆积起来的前人心血。
违背这些指令就像在违背整个职业的基本准则一样。
而院感的结果大都是高耐药的机会治病菌,对普通人没影响,但对病人来说结果都不太好,治疗起来毫无成就感。
不过这个女婴的情况不太一样,或者说出现院感的地方不太一样。
“一共传染了几个?”
“算上我女儿有四个了。”父亲说道。
“都是呼吸道感染?”
儿科医生似乎对这几个病例很熟悉,没多想就回答了问题:“起始症状都是呼吸道感染,也都有咳嗽咳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