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无辜者面前,穆恒的死反而显得格外自然,甚至更像是上苍的一种馈赠。
不过这种馈赠被冠上“活该”二字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无辜者家庭的损失,不可能因为穆恒的死而有任何削减。
为了挡住这一切,穆晴揽下了所有,表示会赔偿所有损失。为了挽回名誉,随后赶来的红十字会器官移植协调员也第一时间得到了她的同意,立刻为穆恒进行了脏器摘除手术。
这在当时国内是非常少见的,也为后来要做器官移植的人们拉抬了不少手术成功率。(1)
在丹阳就有这么一位需要胰脏的年轻人,正巧就在一院内分泌科住院。匹配后结果没问题,移植手术被立刻提上了日程。
第二天,术前检查完备,一院移植中心胰脏移植小组联合普外科,把杜默送上了手术台。
手术很成功,术后也没发现感染,虽然有排斥反应,但在药物治疗下完全可控。术后几次检查发现移植的胰脏虽然有纤维化增生,不过基本功能还在。
最重要的是血糖不再上蹿下跳了,每天只需按时注入胰岛素就行。
术后恢复得那么好,杜默的病历一度成为移植中心的成功范例。
而另一边的穆家为了赔偿款,不仅卖了房和车,算上保险和存款,还向朋友亲戚借了一大笔钱,这才勉强撑过了那段舆论爆炸的时间。
当时穆晴心情低落,公司给她放了大假。对她来说那段就是人生里的至暗时刻,人成天恍恍惚惚的,醒来找不到事儿干,睡着了就连做梦都能梦到自己哥哥死时的模样。
最后还是一院的副院长找到了她。
副院长刘坤一直在医务处工作,同时他还在红十字会里兼任了器官移植协调员,他也是少数几个愿意客观评价整件事儿的人之一。
在刘坤的介绍下,穆晴知道了杜默,那位接受了穆恒胰脏的高三学生。
孩子开朗乖巧,又极有音乐天分,手术成功后更是把这一切优点放大了好几倍。
在杜默的眼里,穆家就是他的恩人。这种与周围态度完全不同的反差,让穆晴深深陷了进去,彻底把他当成自己弟弟来对待。
也就在这时她认识了李汉。
“李汉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人也帅,当时我还傻傻地暗恋他。”穆晴笑着说着自己的糗事,“不过后来知道他是那个,我就放弃了,还觉得自己好傻。”
纪清听到这儿,才知道祁镜把坑挖在了什么地方,其实在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高健也懂了纪清为什么急着要把他带走,面前这位法医确实和普通男性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