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总觉得整个事儿有点奇怪,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说不上来。现在他脑子里一堆问号需要找祁镜解决,但儿子在忙新医院的工作又不能多问,只能把这些东西全吐露给自己老婆听了。
“你个当妈的就不关心关心他的婚宴定在哪儿,婚纱照拍了没有......”
“婚宴啊,婚宴我知道。”肖玉问身边的助产士拿了刚拉的胎心记录,边看边说道,“我记得他说过有个老同学家里开酒店的,婚宴就定在那儿。貌似就在市区,挺好的一个地方。”
“嗯?”
祁森像个老农,挥着手里的锄头不停挖着脑海里的烂泥,但怎么也找不到这段记忆:“他有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过的吧。”
肖玉随口说了一句,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护士身上:“3床血压倒是下去了,对了,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么?就是下午刚做的那个。”
“出了。”
“去拿给我看一下。”
祁森脑子里还在淘换着市区里相对而言不错的好几家酒店,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见肖玉那里对话结束了,便又开口问道:“到底是哪家酒店?多少钱一桌?”
“听说好像是叫什么雁什么楼的,我也忘了。”
“雁......楼?”应酬方面祁森要懂得多,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哦,锦雁八珍楼,我去过几次,那地方可不便宜啊。虽说是老同学,打了折也得三四千一桌吧。我想想咱们这儿得十几桌,加上他朋友,女方......”
“你刚才说什么?我找检查单呢,没听清。”肖玉看着刚到手的检查单,只说道,“对了,他说老同学不要他钱。”
“不要钱?为什么不要钱?”
祁森还从没听说过这种好事儿,这样慷慨的老同学他怎么就没遇到过:“不对啊,你等等!这整件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啊!”
“哦,过完年那段时间,就是三四月份,你不是一直在忙嘛。又是出差开会又是和我吵架,一连好几个星期不在家里。有次我们一起出去吃了顿饭,他们俩就把事儿告诉我了。”
“什么?你等等......”
祁森脑子有点乱,总有种被人出卖了的感觉:“我记得当时你是因为他查传染源的事不理我们的吧。”
“是啊。”
“我没理解错的话,是你先发的脾气,要说吵架也是你先开的头。”
“你们一个顶风作案,一个窝藏包庇,这怎么能怪我呢。”肖玉还没理解祁森的意思,“你现在忽然提这些干什么?”
“既然我们同罪,你怎么先和他和好了?而且还出去吃饭,连结婚的事儿也没说!”
“你几岁大的人了,怎么还在那儿吃儿子的醋。”
“这是原则问题,和吃不吃醋有什么关系。整件事的矛盾主体在他,我最多算个帮凶而已。”祁森气不过,“就算再不济,你也该策反我,让我加入你这一边一起‘教育’他。”
肖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儿子亲自提出来请我吃饭赔罪,还有子姗作陪,我当然得答应了。媳妇在,我又不能全聊儿子,然后说着说着就说到结婚上了。”
卧槽,竟然带着儿媳妇,这手棋真够阴险的!
事已至此,祁森算是大致了解了整件事的起因和经过。但他了解的还只是个大致的框架,里面很多细节还是空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串联在其中的一个东西——钱的具体来源问题。
肖玉倒是没想那么多,准备一笔带过:“至于钱嘛,你儿子好像是帮对方看了个不错的股票赚了不少钱,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股票......
股票倒是一个来钱的手段,不少人都在炒股,输赢各安天命,祁镜显然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