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镜一出手便是五十万日元,对于平时没什么油水的内科而言,这已经相当丰厚了。
当然这些钱并不全是给山田的,到山田口袋里的只有十五万而已。剩下的四十万将会分成两拨,一拨少的十万给的是影像学高桥医生,另一拨二十五万给的是山田所在治疗组的宫野主任。
祁镜的要求很简单,留下叶涵,拿回胸片,按他的要求重新检查,然后再来一次会诊。
留下叶涵很容易,无非就是把之前开的出院收回来。就算已经结账,山田也可以再开一次住院让她进来。操作上没难度,唯一需要得到的就是治疗组里宫野主任的许可。
胸片更简单,全权交给山田负责就行。
虽说三观和高桥关系不错,但涉及金钱方面的事儿,祁镜觉得还是医院自己人来做比较靠谱。
山田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了,在办公室见到祁镜拿出信封,便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都不需要三观加以说明,简单的几个词语,再加上稍显隐蔽的神态,一切都在不言中。
......
“这个华国人出手真是阔绰。”
山田的手掌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口袋里的信封,嘴角藏着淡淡的不屑:“不过一张胸片x光就要给10万,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脑子坏了?话说医技拿那么多真的好么?就是个闲职科室罢了,凭什么给他们那么多?”
想着自己爬到现在这个职称,到手也才15万而已,他的心里就不服。
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思想,经过视线、手感和听觉的多重刺激,最后让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在下楼的路上,山田找了间没什么人的厕所,稍微对信封动了动手脚,然后才来到胸片室。
榊原纪念医院以心脏治疗著称,其实拍片量并不高,更多的还是b超、介入和ct,胸片在心脏方面作用终究有限。所以这儿的x光读片医生并不多,山田到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是只有高桥一个人。
山田职称比高桥低,年龄也要小上十来岁,开口就得称老师:“高桥老师,宫野主任让我来要张病人的片子。”
“片子?谁的片子?”高桥回头看了看他。
“一个华国人,我们四楼23床的。”山田又说了说叶涵的一些细节,“片子三天前晚上拍的,当时诊断是发热待查,后来改的流感。”
“华国人......流感......”高桥翻了翻电脑里的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叶涵的片子,“就这个,看吧。”
山田笑着摇摇头:“高桥老师,宫野主任说要片子,是检查的原片。”
“原片?要原片干嘛?电脑上都能看见的。”高桥不解。
山田是拿了祁镜的命令而来,要的就是原片,所以继续强调道:“主任就是这么个要求,我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