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跑,是跳,我得跳,我要跳......
对了,还有翅膀,我怎么把翅膀给忘了,我是蚂蚱啊!我有腿可以跳,跳了之后再展开翅膀飞走,不就摆脱它了么?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螳螂追不上我的,肯定追不上我......
等等,它手里,不它的镰刀里夹的是什么?
好像也是个蚂蚱,小蚂蚱......
好小,太小了,不过肯定是蚂蚱。
咦?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啊!这是我妹妹!
我妹妹......我妹妹叫什么来着?
安娜?妮娜?莉娜?安莉?安妮......
安妮!小安妮!!!
啊,它抓了小安妮?
不!
它怎么可以抓小安妮?我不能跑,我要救安妮!
放开她,放开她!安妮是无辜的!
对,把她放了!抓我!对,抓我就行了,吃了我吧!
安妮别傻站着了,也别哭!
快跑!!!
......
北卡罗来纳的天很蓝,莫顿猪场周边的草地碧绿,或许有草木的香气吧,但更多的还是猪仔们特殊的臭味。好在这种空气混杂了莫顿的呵斥声后,闻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莫顿是不幸的,前妻病重,为了偿还医疗款的债务抵押了得州的农场,最后闹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但他也足够幸运,带着为数不多的钱,在zf的资助下总算在北卡扎了根。这其中经历了许多波折,猪场也在稳步发展。现在儿子越来越能干,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女儿也已经结婚,在得州过得不错。
新猪棚年底就能投入使用,来年产量必然上升,到时候艾拉也会生下他的第四个孩子。
比起当时在得州的生活,他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莫顿就像一个举重运动员,用尽全身力气扛起了整个家庭,又在次贷危机的爆发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脆弱的平衡。眼看着好日子要来了,可日趋稳定的平衡却在祁镜踏进大门的那刻,被地上这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轻易地打破了。
祁镜只是看了眼她的空洞眼神,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性质。
本该在得州出人头地,有房有车的莫妮卡似乎过得并不如意;本该经济不错,甚至能一度反哺自己父亲,在猪场投钱的乖女儿似乎并不富裕;本该回来好好照看小安妮的好姐姐,似乎一到时间就只会独自一人在地上享乐......
突然出现的人脸,吓了莫妮卡一跳。
虽然身姿有些不稳,但她还是在惊恐中从地上爬起,情急之下还踹了祁镜两脚。她板着脸,嘴里不停重复着“fk”和“螳螂”两个单词,然后满花园乱跑。
祁镜知道,之前肢体的僵硬只是其内心思绪狂奔前的一张面具罢了,她现在嗨得不行,各种思想乱飞。
这一幕对小小的安妮来说实在太过刺激,她幼小的脑袋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好奇心驱使着她大喊姐姐,同时双脚想要踏着小三轮车跟上去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