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儿人太多,诊室也多,她随心惯了不太认路。所以挂完号后随便找了个医生问了路,这个医生便是祁镜。
也许是在普通急诊门外等的时间太久,她不耐烦就想走,正巧又被刚出ct室的祁镜撞见。
想挂急诊的都不是普通病人,祁镜正好手边没重症,又觉得事情蹊跷,就想先问问病史,然后给她个建议。到时候想走想留,一切由她决定。
没想到只是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现在祁镜只知道这女孩子有点发烧,38度左右,有头痛,身体疲倦,其他症状比较轻微。关键她最近去过南方的一个小国,还玩了挺长时间。
南方国家地处热带,会有一些国内没有的传染病。按理能过海关就应该没太大问题,但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祁镜回到诊室,又看了眼上午翻过的那本杂志,翻到了之前折了角的那页。
杂志全篇都是用西班牙文写的,内容是关于热带地区传染病的防治指南。里面描述了好几种在几个热带和亚热带国家肆虐过的疫病。
折角那页上记录的正是这个女孩儿先前去过的国家。
虽说华国只有一小部分国土处在热带和亚热带,但如果防治不到位,有些疫情还是会有小区域爆发的可能性。
发热起病,只有头痛和倦怠......
症状实在太少也不严重,祁镜只能是怀疑,还是那种类似直觉一样的怀疑。
他现在没有半点证据,连血常规都没做。说不定对方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也有可能是其他普通的细菌感染,根本和传染病搭不上边。
想要把人追回来也很不现实。
毕竟祁镜手里只有病人的名字,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工作单位,就连手机号码也没留下一个。
他把头枕在椅背上,双腿放直,两眼的视线跟着诊疗室天花板上里不停盘旋的蚊子来回打转:“希望是我猜错了吧。”
这时诊疗室电话铃响了起来,打断了祁镜的思路。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接起了电话:“喂,内科急诊。”
“祁镜?我是崔玉宏。”
“哦,崔老师,什么事儿?”
“那个腹腔巨大占位的,你猜怎么着,刚送进病房还没换衣服呢,肚子开始疼起来了。”崔玉宏心情有些激动,“我们主任觉得是囊肿,现在肿块破了,造成了腹膜炎。”
祁镜眉毛一挑:“确实很有可能,那现在就得进手术室吧?”
“没错没错,还真被我算着了。”崔玉宏笑着说道,“夫妻两人现在一起进手术室,女的在手术室三楼302,男的是303,我们主任亲自主刀。”
“有意思,几点麻醉?”
“人刚推走,术前检查已经做了。”他越说越起劲,“我在普外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因为他们各自父母都不在本地,术前谈话就是夫妻两个一起听,然后互相签对方的委托人的名字,实在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