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过三月初的天,春寒料峭,天气还没有热起来,山里又格外地凉寒,尤其是清晨的时候,有雾气缭绕不说,天色又黑得暗沉,看什么都看不大真切。
秦泠哆嗦着拿出兜里的手机,开了手电筒,这才让脚底下的路踩得更放心了些。
旅馆开在半山腰之上,继续往上是山顶,往下就是原路返回到山脚,秦泠没犹豫就举步往上走去。
陆照不会丢下她回家,所以可能是去了山顶。
走了十多分钟,秦泠总算瞧见了顶尖,她已经没那么冷了,浑身都热乎乎的。
一片薄暮的寂静中,地上是碎石杂草,空气中有低低的咳嗽声传来,在宁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听着这声音,秦泠止不住地心下一提,她没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前头的人影听见动静回过了头来。
在秦泠手中的手电筒散发着惨白的光,清冷的余光打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片不正常的苍白。
见了是她,陆照一惊,已经下意识地起了身来,或许是急促的动作使空气呛进了他的肺腑中,他一下子就止不住地咳了起来,那张白着的脸很快就染上了一片生动的晕红,总算给他添了几分精神。
“感冒了?”秦泠都顾不上说他怎么跑到这儿来,见他弯着腰咳到停不下来,登时就急了,上前去给他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