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抬起头来,看着计缘和常易。
“可,我们该如何报答二位?我们无财无势力,该如何报答呀?”
从各处的军中找人并把人带走,就是老廖夫妇这样的农民也知道肯定要花不少钱,因为听说县里打个官司,前后打点的钱都得不少,甚至半年前就有邻村的两户因为一匹马的争执去告官,最后输家赢家都没有马,都折给官府了……
老廖夫妇很清楚自己无力负担什么,可难道让两位大先生负担?且不说计缘和常易会不会这么做,就是真的这么做,廖家夫妇这良心不安啊,但救儿子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呢!
计缘像是看穿了这两夫妇的想法,想了想后指了指自己小髻上的墨玉簪道。
“我与常先生并不差钱,也并不差关系,况且,帮你们也是值得的。”
看看计缘的墨玉簪,两夫妇就算不是对玉器识货的人,也知道这绝对价值不菲,若这忙对计缘和常易来说真的是举手之劳,那他们也会安心不少。
“嗯,若是你们真的想报答,再给计某盛碗粥吧。”
“呵呵呵,对,常某也要再添一碗,多加些咸菜,这咸菜带着鲜味,很好吃!”
老廖夫妇面上浮现惊喜。
“好好好,我给两位盛,我给两位先生盛!”
两夫妇赶忙站起来,裤腿都顾不上拍,就从计缘和常易手中接过空碗,急匆匆去厨房盛粥,同时还不忘说着自家的咸菜。
“这咸菜啊,是咱自己用白菜腌制的,这会正好开坛,正是鲜美的时候呢,用来煲汤也很好喝!”
妇人盛粥,老廖则给两个碗里添菜,两人面上满是喜色,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只不过手上动作不停,只能以手臂上的衣袖擦拭眼泪。
不过等走出厨房的时候,两人面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了,稳稳端着两碗铺满咸菜的粥,小心翼翼的送到计缘和常易面前,仿佛端着的粥极其沉重也极其烫手一样。
计缘和常易对视一眼,前者同后者微微点头,而后者从前者的那苍目中仿佛能看到世间人情冷暖的倒影。
两人只是在廖大丘家吃了一顿早饭,就在两夫妇期盼又焦急的眼神中提前离开了茅滩村,让后面专程再来找计缘和常易的老村长都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