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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们同乡(2 / 3)

他坐她站,小温玉不长个,勉勉强强只高过他一个头,要看他头顶漩涡,还需踮一踮脚,这让人颓丧的身高差距。

她拿拇指来回摩挲他青白头皮,陡然间入了迷,嘴唇触碰他微刺后脑,极其短促而温柔的一个吻,当新年礼物赠他。

她应当如何告知他,正因为从未设想过未来,从未抱有过希望,才敢如此放纵自己,随心而去。

欺骗、谎言,算一算时间,还剩多少天。

她骂,“老烟鬼!”

陆显叼住烟嗤笑,“小烟枪!”

若没有这根烟,两个十几年没关联的人要如何相遇。

伸手摸一摸头上短到可忽略不计的头发,“在押人员”陆显只差一套蓝色囚服,就可演全套,,真情实境一定票房长红。

“温小姐好犀利,大靓仔都能剃成丑八怪!”

温玉收拾残局,撇撇嘴不屑,“你继续,等我有空闲,一定拔掉你舌头。”

前一秒温柔如水,多说一句立刻变母夜叉母大虫,女人翻脸比翻书快。

他看她转身而去的背影,低声感慨,原来命运对他并不算坏。

一整天空余总要找节目。

陆生改头换面立志重新做人,跟在温玉身后扮演不懂潮流乱穿衣的乡下仔。同她去花市,来往间都是街坊邻里,叔伯长辈,大都好奇问:“穗穗啊,这个年青人从哪里来,好面生。”温玉便将预先想好的说辞背诵一遍再一遍,这位是德叔老家潮州来投奔的亲戚,想到西江来见见世面,找找事做。

哦,叫陆大山,正好我没事做,带他来逛逛花市,买买年货。

三姑六婆同叔叔伯伯关注焦点显然不同,一个个笑得暧昧,开她玩笑,“我们穗穗有福气,对象又高又正派——”

谁看出他正派?明明斜眼飞眉,不正经。

温玉先他一步,弯下腰挑金桔树,陆显追上来,笑嘻嘻问:“穗穗?他们怎么都叫你穗穗?”

有一株半人高,黄橙橙好鲜亮,她同老板压价,讲一车好话,低价成交,付过钱回过头来解释,“我出生在广州(注),起初又不知道父亲是谁,该跟谁姓,只有个小名穗穗,街坊邻居穗穗穗穗叫习惯,改不了口。”

瞪他,“看着我做什么,搬花呀大佬。不然我叫你来shopping看风景?”

ok,他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在屋檐需低头。

到街尾,她又同外乡人订一棵桃树,正月十五送到金福卤水鹅,要青色盆,金色边,埋土过半但未满,桃花半开但未开,炮竹也要备齐,小吝啬鬼温玉才不肯为爆竹多付款,唠唠叨叨再三叮嘱,尘土毛虫一定清理干净再进店,不要惊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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