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温如霞顿时便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崖下,又凄然苦笑:“你也不用再哄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不死?你告诉我,侠义门中的人,若是误杀良民百姓,是个什么罪?”
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她的语调突然变得正气十足,俨然是在喝问谢问。
谢问张口便说道:“误杀良民,以命抵命。”
“你也知道以命抵命,那为什么还要拦我?”温如霞义正严辞地说道:“你说沈公子从这里掉下去或许没有摔死,那我从这里跳下去,那也就摔不死。他若是死了,那我就给他偿命,这有什么不对?”
谢问知道这么硬耗下去,根本就拗不过这个性子直拗牛的温旗主,只能说道:“属下只是认为,沈公子或许会摔伤,但不一定死。你若是跳下去,那两个受伤的人怎么上来?”
温如霞虽已下定决心,要用一命偿还沈云飞一命,但是听谢问这么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沈云飞命大,掉下去只是摔伤而没有死,那自己再跟着跳下去摔个半死,却是两个人都上不来,那才真是平白偿了一命,还顺带着捎上沈云飞一条命,使他失去了唯一可能获救的机会。
她一翻身便坐了起来,对谢问说道:“我这个罪先记在账上,现在去找些藤蔓来,结成绳索滑下去看。若是沈公子有救固然最好,若是已经死了,我也不在这里赔命。等我把沈公子的遗体送回望龙镇,向沈老先生请罪以后,自会在他坟前了断抵偿。”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干脆,直截了当。谢问听她这么说,便知她此时决不会再有寻死之意了,便点头说道:“属下这就去寻蔓结绳。”
说着,便要去寻找树枝藤蔓来结成绳索,滑下崖去。
只是,这附近已是崖顶,山藤很少,那悬崖又不知到底有多高,绳子短了肯定是不够,但要结得长,就得去远处寻找。谢问担心地形复杂找不到回来的路,又沿途做起记号。
温如霞见他一路扎草为标,摆石为记,站起身说道:“照你这么做,雾大了也未必能够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