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着说了。”李老二说道,“这姑娘虽有悔婚之举,却也不是什么移情别恋之人。不过是不愿受婚姻束缚,便就不算是什么‘薄情之人’。况且她也感动于这小子的深情,已经答应与这小子回家乡完婚了,也算是迷途知返……罪不至死嘛!”
沈云飞听那李老二越发说的不着边际了,心中也一阵发怵,只怕温如霞之后醒来,听闻自己名声被如此诋毁又要大怒了。
他心中忧心忡忡,脸上也跟着愁云遍布。看在罗素云眼里,却是为方才自己说要对温如霞生死不顾的悲痛。罗素云听李老二分析的在理,又看沈云飞脸上郁郁寡欢,也就不再深究什么了,这才从容地招呼沈云飞将温如霞背入茅草屋内。
沈云飞战战兢兢地跟着二老身后进入那茅草屋。也难怪沈云飞心有迟疑,那倾斜的墙面与外七道拐的墙角实在让人提不起信心。但见李老二与罗素云坦然入内,丝毫不觉有何不妥,他也就不再犹豫了。
其实对于住惯了高幢宽宅的沈云飞来说,这茅草屋实在是小得可怜。不过是长宽各自一丈有余的房间,以木帘子隔出堂屋和卧室。那堂屋里空空荡荡的一件家具也无,而那小小窄窄的卧室之中也不过只有一张摇摇欲散的木床。
沈云飞便遵照着老妇的指示,将温如霞轻轻放到那张木床之上。他力道轻柔,生怕动作幅度稍一增大那木床便会随之坍塌。
屋内采光倒还尚佳,温如霞的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半张却丝毫生气也无。只能从她双唇微弱地翕合能看出她还醒着。
沈云飞见老妇已坐在床边,双目微阖替温如霞把脉。她把得极其仔细,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一时也顾不上旁边沈云飞与李老二二人。
李老二见这般情况,想沈云飞使了个眼色,沈云飞识趣地跟着退了出去。两人起步往院子里走。沈云飞心头不大满意李老二擅作主张的胡言乱语,便埋怨道:“老前辈的谎话真是张嘴就来。什么她逃婚,明明是……”
李老二听闻沈云飞开言,连忙伸手将他口鼻捂住,神色惊慌地往里间望去,待确认老妇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之后,才缓缓放下来,压低了声音轻轻喝道:“你不想那大姑娘活命啦!不过撒两句小谎,犯得着这样兴师问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