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颜,也终于学会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展露自己心中脆弱的一面了。
时颜闻言,微微一愣,不禁认真地想了想,道:“好像是哦。”
看着女子认真思索的模样,恒景又好笑又心疼,又抚了抚她的脑袋,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说着,微微眯了眯眸,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危险含义,仿佛只要时颜说了她这突然的低落是因为谁后,他立刻就会为她把那个人千刀万剐,手染血腥。
时颜忍不住笑了,默默鄙视了一番自己方才突然而来的脆弱,想说离开他的怀抱找回气势再说话,但又实在不舍这个怀抱的温暖和满满的安全感。
又见这院子附近如今肉眼可见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她不管做什么也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也便放纵了自己,更软地倚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还蹭了蹭,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沈一时和方之明。”
那两个,在她前世去世后,因为被青蔓告密,被韩圻年设局污蔑,最后带着一身污名离开了这世间的男子。
恒景微微一愣,想起今晚气氛热烈而和谐的晚宴,立刻明白了时颜心情低落的原因。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怀里的女子却先他一步,低声道:“他们都是很优秀的男子,他们之所以愿意追随我,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个以韩圻年为中心的朝堂是多么畸形,也察觉到了韩家私底下拉帮结派、做了无数损伤百姓利益的事情。
方之明当上御史大夫后,常常忧心忡忡地与我说,许多追随韩圻年的人都目无皇法,做了许多贪赃枉法的事情,只是,他无法弹劾他们,或者说,他便是弹劾了也没用,只会被韩圻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法继续留在朝堂中。
他觉得这样违背了自己为官的初衷,他为此,时常痛心不已,常常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万分自责。
但其实,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凡他能弹劾的人,他都会不竭余力地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算时常被人威胁刺杀也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