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时颜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难看,对面的刘津江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道:“放心,便是看在你跟她之间的关系上,我也会尽量保下你一条小命。”
时颜微微一愣,眸色沉沉地看向他。
他看在她跟谁的关系上?
而且,什么叫尽量保下她一条小命?只怕,他想她配合去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小事,一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
时颜想了想,又不动声色地道:“不知道郎君嘴里说的他指的是谁?”
她心里已是隐隐有了个答案。
刘津江神色难辨地看着她,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跟我装傻?你莫不是要跟我说,那薛刺史、林阁主和余院长愿意跟随你,真的是因为你这个人罢?
还有西南道的土地条例和那个劳什子群众朝会,你敢说,那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说着说着,他眼中甚至放出摄人的凶光,仿佛只要时颜厚颜无耻地说出一个“是”字,他就要把她杀了一般。
时颜却是不由自主地眉头微蹙。
她对于国家和百姓的很多理念,在很早之前就与身边的人探讨过,说到底,她想出来的土地条例和群众朝会都是脱胎于她认为百姓才是国家的主人这样一个理念,只要是熟悉过去的她的人,不难从那个土地条例和群众朝会中看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