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脸色淡然,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在,江在便是趴伏着,也能感觉到男人似乎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嗓音苦涩道:“都督,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夫人。
当时,一个男人趁着属下和夫人身旁的侍卫和敌人混战之时,突然跃马而出掳走了夫人。
属下立刻解决了面前的敌人想追上去,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还带了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侍从,他们见属下想追过去,立刻上前来阻止。
我们的人手不足,对付第一拨来袭击的人时,已是耗尽了我们的人力。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属下无能,属下愿以死谢罪!”
周仰眉头紧皱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从地牢出来后便一直神情难测的都督,好一会儿,才听他冷声道:“那个男人,你可知道,是谁?”
江在心底更苦了,摇了摇头道:“当时属下在和第一拨袭击过来的敌人缠斗,没看到那个男人的面容,只看到他的背影很是高大挺拔。
但夫人今天去和先前她安置在了城外农舍的几个女子说话时,那些女子提到过,大概十天前,有一个脸上有一道疤横跨左眼的男人曾经打探过夫人的消息,属下猜测,掳走夫人的男人理应跟打探夫人消息的那个男人有关!”
恒景猛地握了握拳,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继续问:“你在和那些人交手时,可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情?”
天知道,他是如何用力,才没有让心底的恐慌和渴望见血的狠戾蔓延而出,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阿颜很可能正在某处等着他去救她,不管如何,他都要冷静。
一切,都等先找到阿颜再说。
到时候,不管是秋后算账还是血染大兴,都可以慢慢来。
周仰不禁看了面前的都督一眼,一颗心抑不住地微颤。
似乎从地牢出来后,都督就冷静了许多,也不再散发一开始时那恐怖的杀气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周仰觉得,如今的都督比方才情绪外露的都督,更可怕。
他现在的冷静,是强行压抑自己心底的情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