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晚想起自己孙女儿的次数太多了,太皇太后闻言,鼻子不由得酸了一下,摇了摇头,哑声道:“原来如此,却是夫人有心了。”
只是,心底那一丝似有若无的异样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这都督夫人说的话,听起来都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来。
只是,太皇太后始终记得,一年多前苏大娘子那个胆怯懦弱的模样。
她自认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若苏大娘子当初的胆怯懦弱是装出来的,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更别说,她当初可丝毫没有看出来,一年多前那个苏大娘子会有那么细腻的心思,还晓得因为担心让她想起伤心事,所以瞒下自己和她孙女儿之间那段缘分。
而都督夫人对她这些变化的原因,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如果,她的变化不是那么大,如果,太皇太后一年多前不是亲眼见过她一次,她可能就真的信了。
太皇太后不禁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底下那女子。
只是这时候,晚膳端上来了,她便没再说什么,招呼道:“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应该饿了罢,不用与哀家客气,用膳罢。”
正如太皇太后所说,晚膳的菜色都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只是做得明显比外面的餐馆要精致许多。
大户人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因此用膳期间,殿堂里的几人再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那份饭食。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肠胃没有年轻人好,晚膳吃得自然也不多,用了几口饭后,便朝一旁给她布菜的侍婢摆了摆手。
那侍婢立刻会意,放下筷子,把已是放温了一些的一杯清茶双手呈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边品着清茶,一边不经意地扫了下面几人一眼。
当看到时颜时,她微微一顿,眼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突然,轻笑一声,道:“夫人,这道樱桃肉,可是哀家特意吩咐人替你做的。
哀家记得,那一回你与哀家用膳的时候,十分喜爱这道樱桃肉,怎么这回,夫人好像没怎么动过这道樱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