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一身黑衣气势迫人的男人就径直越过慌里慌张的喜儿,大步走了进来,一双暗沉的凤眸在她和虞欢喜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忽然看向了在油灯的瓷盏上燃烧得正欢的宣纸。
却见他俊脸猛地一沉,突然就在所有人讶异的注视下,快步走过去,仿佛看不到那旺盛的火苗一般,伸出手就去拿上面只剩没多少的残纸!
时颜一惊,下意识伸出手要去阻止,低喝一声,“你疯了!”
可却哪里比得上男人的速度,时颜话还没说完,男人已是整只手探进了火苗中,把仅剩的一片残角拿了出来,顾不上手上火烧火燎的刺痛感,用力挥了几下,便把那片残角上的火苗挥灭了。
随即,他在所有人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向手上那一小片残角。
当看到上面空白一片时,他只觉得一颗心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坠,一时间也说不出,这种心情是失望,还是经历过太多次失望后的麻木。
时颜这时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下意识想训斥他,却幸好理智及时回笼,暗暗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还呆在那里的喜儿淡声道:“快去端一盆冷水过来,还有,把治疗烧伤的药膏拿过来。”
喜儿猛然回神,脸色微白,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见时颜又催了她一回,才点了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拿……”
“不用了,不过是些皮外伤。”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却倏然打断了她的话,男人把那一小片残角紧捏在手心,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它生生捏碎。
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时颜,凤眸微沉道:“你跟他,方才在做什么?”
时颜眉头微蹙,不由得审视地看了他一眼。
今晚的恒景很不对劲,隐隐透出几分疯狂的劲头来。
她先前不认为他会在意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夫人是不是大晚上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何况,她身边不是还有暗卫呢,她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