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事情不多,很快就处理完了。”
两人又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地对看了一眼,最终,却是恒景微微低了低头,似乎心情很是愉悦地轻笑一声,走到榻边坐下,一双眼眸莫名带了些光芒地看着她,道:“当真不用?我……”
他顿了顿,突然头微微低了低,右手抬起,手背轻轻抵了抵唇,声音有些低沉地道:“是头一回当人夫君,很多事情不懂,你需要什么,都可以随时与我说,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尽力去达成。”
时颜看到他这模样,喉咙莫名有些发干,好半天,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男人,说什么头一回当人夫君,她也是头一回当人夫人啊。
完了,恒景真的比她想象中的,更看重这段感情。
他这般明媚而干净的笑,她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恒景自小早熟,那时候,他又是他们一群伙伴中生理年龄最大的,常常会装出一副深沉模样,不苟言笑。
但时颜知晓他内心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便是板着一张脸,也经不起逗。
她便常常以逗他为乐,看他绷不住,噗嗤一声露出好看的笑颜,和右脸颊上那个小小的酒窝,她便异常有成就感,笑眯眯地道:“这才对嘛,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多笑笑,时常绷着一张脸,会很容易老哦!”
那时候,小小的少年总会带着几分羞赧和愤然地瞪着她,暗暗嘟囔,“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被说好看,听起来娘们卿卿的。”
只是同时,总是会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笑容明艳的少女,在心里暗道:“再好看,也哪有你好看。”
时颜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有些苦恼了,默默地瞅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恒景微微挑眉,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心里着实柔软,微微扬了扬唇,俯下身脱下靴子,整整齐齐地摆好,也跽坐在了榻上,与她面对面坐着。
后厨离这个院子还是有一点距离的,时颜估摸喜儿没那么快回来,便倒了杯热茶,放到了恒景面前道:“都督,先喝口茶罢,要是你肚子饿,我这里有一些点心,可以先垫垫肚子。”
恒景接过茶,低低地道了声谢,却没有喝,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时颜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开口问一句,男人就先开口了,“你可以不用叫我都督。”
总觉得叫都督的话,显得太生疏。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不叫都督?
时颜一怔,有些纠结,不叫都督,那叫什么?
叫名字?她以前便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的,直接叫名字的话,总会让她想到以前的事情,十分影响她入戏。
时颜纠结了一会儿,试探地道:“那我叫你……夫君?”
恒景:“……”
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子紧了,一股热气倏然间从下往上蒸腾而起,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双耳朵热得厉害。
这还真是……
恒景人生中这二十四年来,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么叫欲求不满,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