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明一愣。
其他人也愣了愣,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底下众人或困惑或质疑的视线,时颜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韩家暗窑这个传言是怎么传播开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传言最开始,就跟韩家挂上了钩。
它不是叫刘家暗窑,不是叫张家暗窑,偏偏叫韩家暗窑,为什么?以韩家做事的小心谨慎,又怎会轻易让自己暴露!”
就在这时,一个胡子拉碴,虎头环眼,长着一身黑熊般的粗肉的将领似是终于忍不住,大声道:“这有什么好想的,肯定是最开始传播这个传言的人知道这个暗窑是韩家人做下的龌龊事呗!”
他眉头紧皱,脸上甚至带了几分不耐烦,仿佛时颜问了句什么废话。
周仰立刻皱眉,道:“袁朗!”
这家伙,对着夫人是什么语气呢?都督可还在看着!
他不由得看了自家都督一眼,见他脸色幽深难测,虽一言不发,透露出来的情绪却绝不是开心!
心里的小鼓不禁响了响,却忍不住困惑,都督怎么一直不开口说话呢?
时颜却似乎没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悦,还轻笑一声,甚是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位将军说得没错,这只能说明,第一个传播传言的人,肯定知道这个暗窑跟韩家有关。”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表扬了的袁朗:“……”
这种事不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吗!
他们这个夫人,本事没多少,想出风头的野心倒挺大。
袁朗本就是个暴脾气,脸上的不耐顿时更压不住了,若是在军营里遇到这般不自量力的小兵,他早上去收拾他了!
其他人看着时颜的眼神,也不禁更为困惑,个别人眼中的不满已是按压不住了。
时颜却仿若未觉,嘴角的弧度甚至扬得更高了,继续不紧不慢道:“因此,我怀疑,最开始传出韩家暗窑的人,其实是韩家的内鬼。
也只有韩家的内鬼,才能那么刚好而精准地知道,这个暗窑跟韩家有关。
然而这个传言刚传出去没多久,他就被找到并处理了,所以这个传言没能大范围地传播开来,这是第一个源头。
而第二个源头,很可能是……来自于这个暗窑的受害者。
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个暗窑跟大兴高高在上的韩家有关,但他们作为切身的受害者,也许会在某一时刻,不小心探知到一些关于这个暗窑的蛛丝马迹,继而让暗窑的存在受到威胁,就比如刘郎君说的林氏。
然而,这个源头到后来也断了,就我们知道的,后来民间再也没有任何关于韩家暗窑的传闻,为什么?”
原本以为时颜只是故意在找存在感的众人听到她紧跟着的一连串分析,都不由得有些懵。
这听着,似乎还真的是在正儿八经地分析啊!
听到她最后抛出来的那个问题,很多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直听得很认真的张抑立刻就给了回应,“对啊,为什么?”
一旁原本也打算回应自家夫人的周仰:“……”
不禁表面正经,内心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