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有加快的趋势,不禁在心里暗道一声,完蛋!
这狗男人简直一天比一天会撩!
恰好这时候,严氏在招呼人往华锦堂走去,连忙脸颊微热地移开视线,道:“反正现在没事就是,宴席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罢。”
恒景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一颗心有些窒闷。
然而,这种满腔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感觉,他竟然已是渐渐开始习惯,汹涌而出的苦闷也已是习惯性地把它压回心底,嗓音微沉地道:“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说话期间,周围的人一直在暗搓搓地看着他们,直到见到他们转身离去了,才面面相觑,脸上俱是满满的震惊和感叹。
那天天在沙场上打滚的恒都督对着自己的夫人,竟是那般温柔关切,那双黑曜石般黑得纯粹的凤眸中,仿佛只能看到一个女子,在场很多女子一时都忍不住羡慕又嫉妒。
不管那恒都督的立场如何,都不可否认他是个强大而优秀的男人,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被那样一个男人全心呵护?
却是没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妙音竟然得了那样的造化,还、还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耀眼明艳得让人自惭形愧!
多罗亲王也不禁深深地看着那个离去的柔美身影,想起她方才在戏台上曼妙夺目的身姿,一颗心不自觉地收紧,最终,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个让他心向往之的女子,可惜她早已是名花有主,还是……那个男人的夫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倏然一暗。
实在是……可惜了。
因着方才的发现,时颜接下来的时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幸好经过与安溪郡主比武那件事,其他人都明显不怎么敢惹她了,加上恒景一直护在她身旁,这一晚上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再一次见到一脸伪善的韩圻年和韩修旭父子时,时颜眼底终是忍不住起了杀意,悄悄地往恒景身后站了站,就怕自己这滔天的恨意一时藏不住,就这样被韩圻年那老狐狸发现了。
恒景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却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更挡住了她些许,迎向笑得意味深长的韩圻年,淡淡道:“恭贺韩太傅喜得金孙,我与夫人给小郎君备了份薄礼,已是交给令府的管事了,希望这份薄礼能进韩太傅的眼罢。”
韩圻年四十几岁的年纪,鬓角的头发已是发白,只一双眼依然泛着精光,身躯凛凛,威仪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