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一愣,心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有了某种预感,面上却不显,淡淡道:“为何这么问?”
“我……”苏希雨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娘子,阿姐和都督夫妻间的事,万万不该由她插手的。
只是,她和阿姐身边又没有一个靠谱的、懂得替她们处理这些事情的长辈。
苏希雨暗暗咬了咬牙,小声道:“阿姐,你知道的吧?我和文娘最近在替一些饭馆和客栈洗衣服和碗碟……”
这事,时颜是知道的。
她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她想着以后要和她母亲单独出来过日子了,虽然如今有了自己的田地,但在田地有所收成之前,还是要想办法攒点钱过日子的。
她又不愿意拿这种事麻烦她,幸好文娘是个十分独立自强的女子,西南道的局势一安稳下来,就带着她四处找零工赚钱。
“昨天,我和文娘在颍州一家饭馆洗碗碟的时候,听到……听到有人在议论阿姐和都督的事情,他们说,阿姐和都督虽然同居一室,但一直是分床睡的,还说……还说……”
苏希雨满脸通红,却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还说阿姐和都督如今还不是真夫妻!只怕阿姐是用什么法子蛊惑了都督,才让都督在这种情况下还对阿姐言听计从,甚至……甚至用阿姐乱说的话制定成了咱们的土地条例。
如今咱们的土地条例引起那么大的争议,还被外头很多士人和大儒取笑,都是阿姐害的……”
时颜其实早在苏希雨一脸难以启齿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脸色一沉,轻呵一声,道:“他们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