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眼中并没什么惊讶,说明这个是以前就有的,不是为她们准备的。只是豆子有些近乡情怯,到了门口突然磨磨蹭蹭不敢进去了。唐诗看出来了,一把揽住她嘲笑:「你不会是怂了吧?」
豆子非常诚恳,「是的。」
唐诗就翻白眼,「小丫头果然是小丫头,回家还怕长辈骂。」
她直接揪着人往前:「走,姐带你进去!」
「喂喂喂,慢点慢点,往这,走错路了!」
房子是建在山腰往上的,开辟出一块一块的空地,搭建屋子铺上石头阶梯,地势险峻,从下往上看这些建筑觉得神圣不可侵犯,而走到上面后再回头往下,又似羽化登仙。这果然是一处仙境。
路是绕绕弯弯错综复杂的,许是路线太多,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直到走近一座显然要庄严许多的建筑时,前方有个鹤发童颜的女人站着,是在等她们。
等差不多时那女人往前走了几步,首先看的是豆子,豆子摸摸鼻子往后面躲了躲,看来两人是认识。
不过女人没空理她,转而又看向了凤凌,在她的白发上停留一瞬,似乎有些意外和不理解,她没多事,公事公办态度,说:「几位客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去屋里喝茶。」
唐诗凑近凤凌小声说:「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咋们可得小心点。」
凤凌已经无所谓惧了,既然选择来这里,就没什么可顾虑的,她率先踏出:「走。」
说是请喝茶,然而进去后就将她们分成了两队,凤凌往里屋走,其他人去后面的院落喝茶,一开始唐诗不答应,被凤凌劝走了。
她独自一人踏入这陌生的封闭空间,这应该是一座祠堂,一进门就远远看到一整面墙,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形状相同的东西,仔细看才发现这些都是灵位。这些灵位的数量惊人,不止这一面,还有旁边的两面,人站在里头仿佛被众先人包围,头皮发麻。
「这是我们一族为守护信仰而献祭的祖祖辈辈。」
从旁边走来一位穿着厚重毛皮的女人,慈眉善目,看凤凌的眼神温和像个长辈,但又和东旭女皇的那种眼神不太一样,许是知道她对自己有所图,加上几条命的仇恨,凤凌对这样的温和感到不适,冷漠看着她不说话。
她注意到此人虽然头发也是白的,但白得和谐,因为她的脸并不年轻。
她说:「我等了你很久了,凤阳的六皇女,凤凌。」
她这个称呼另凤凌意外,别人看到她都是以为她是陈凌或者风骨,可这个人,一眼看穿了她的灵魂。她冷冷回道:「你们果然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你如何知道我会来找,莫不成你们风氏都是神算子,非世俗之人?」
她话中带了点讽刺,厌恶极了这种被拿捏,什么都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女人叹气,「若是神,怎会亲眼看着我族人丁凋零而无能为力呢。」
凤凌不吃这一套,假惺惺得很,如果真如豆子所说,那么风氏一族为了守护大阵尝试与天斗,遭遇反噬是罪有应得。只是她想不明白,这又和澜月有什么关系,澜月如何能妨碍到她们守护大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