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咬牙道:“我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
宋飞名没有底气的说道:“有时候眼睛才是最会骗人的东西。”
他看向一脸沉思的王初一,希望对方能给一个解释,谁料到王初一只是简单道:“我没去过出事的那家客栈,原本准备下午过来跟宋大人打个招呼,却因为一点别的事情耽搁,所以才造成了这场悲剧。”
“嘴巴在你身上,随你怎么说都行。”桃花凄凉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这时候,张麻子也相继醒来,询问张麻子时候,他只说正在酣睡时候便被人打晕,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至于在知道江寡妇已经横死之后,张麻子整个人彻底傻了眼。
现在,县衙书房里,只剩下了王初一与宋飞名,还有衙门捕头张放。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不过这事儿可真跟我没关系,有人冒充我将桃花引出才行凶,他的目的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眼下最大的嫌疑,还是在梁府那边。”
心里并不太好受的王初一轻声道。
“如果我来早一点,兴许就不会出这件事情。”
“可现在桃花一口咬定跟你有关系,你能怎么办?除非你说清楚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张放兀自有些不买王初一的账。
宋飞名欲言又止,他也想听王初一的解释。
王初一再度轻声道:“中了调虎离山计的并非是桃花,应该是我才对,黄昏时候我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引出了京城,一直等到案发之后才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我并不在京城。”
张放冷声道:“谁能证明你的话?”
王初一摇摇头道:“无人能替我作证。”
张放冷笑不已。
王初一又道:“但我想,以我的身份,如果我想害一个人,多半一句话都不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的身份?”
衙门里的二人同时愣住。
这也是他们早就想知道的一点,毕竟说到底还是看在王初一的面子上才接下这块烫手山芋,若是忙了一场,到最后连对方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岂非太过滑稽可笑?
“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们,但眼下我若是不说个清楚,恐怕今天晚上也别想离开这里了,愿意说,并非是怕,只是我觉得你们二位也算是京官当中比较有良心的,也让我信得过。”
“你真是锦衣卫?”
宋飞名哪怕心中早已笃定,依旧试探性的问道,就是为了等王初一亲口承认。
锦衣卫三个字一说出口,张放明显愣住。
须知宋飞名并未告诉他那破布上所书几个大字,故此他对王初一的身份一直很好奇,想过某个世家公子,也想过是京城中某个大官的子孙,却唯独没想到过这三个字。
这令京城中人谈之色变的三个字。
王初一轻笑道:“如假包换。”
张放兀自有些不确定道:“锦衣卫什么时候也开始管这些民间纠纷?”
王初一道:“遇上了自然就要管,衙门管不了的事情,锦衣卫不管,难不成任由作恶之人无法无天?”
张放并不怀疑王初一的话,在京城中,并不缺乏假冒顶替的人或者事情,最为乌龙的是前朝时候还发生过当年状元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堪称滑天下之大稽,连状元郎都能被人顶替,可想而知……
但唯独没有人敢顶替锦衣卫。
除了锦衣卫名声在外的行事狠辣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锦衣卫密密麻麻的情报机关网络。
没有锦衣卫找不出来的人,锦衣卫要找一个人,哪怕掘地三尺,哪怕是将要找那人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都要找到。
同样,也没有敢冒充锦衣卫的人,那样会轻而易举被查出来,到时候凄惨下场,令人闻风丧胆。
面前这位已经坐实锦衣卫身份的布衣公子,毫无疑问让张放心中激荡起千层浪。
如此年轻的锦衣卫?
如果锦衣卫插手这件事情,那的确使衙门有了足够的底气,但张放依旧有些顾虑,他沉声道:“可咱们的对头姓梁。”
王初一不以为然,离去前,轻描淡写留下一句话。
“可我姓王。”
一脸疑惑的张放不由得对身旁县太爷问道:“姓王的锦衣卫,很厉害?”
亦是摸不透话里玄机的宋飞名捋了捋下巴的长长花白胡须满脸沉思道:“估计最起码也是一个掌管数十锦衣卫的小统领。”
张放长呼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那我可就放心多了。”